——后宫
太后把盒里的糕点撵出来,带着盘一起推给身前之人,而后自己端起茶盏来,翘着小指呷了一口,道:“赵晃去婺州了,你知道吧?”
“知道。”
太后:“教过你多少次,用人谨慎。抚州那姓江的还没给你提过醒吗?”
“您教训的是。我马上就去处理。”
“别……别急。你现在去,反倒打草惊蛇了,弄不好,正中赵晃下怀。”
“那依您的意思?”
“(搁盏)祸水东引,借刀杀人。反正那人,也不是什么安生东西。”
“明白。”
——婺州
赵晃跟江楚到了一座城内,俩人在马车里安稳坐着,也没看城门上头写的什么,只知道他们是进了城。他们在路上没少看到大片荒田。干硬松塌的土地爬满了裂缝,宛如不毛之地,一只鸟都没有。
赵晃掀开帘子,扫了眼这街道上。大部分商铺生意恢复正常,路上也有行人,看着健康。他看见个男人背着柴火,示意江楚让御着停车,叫住了那背柴的男人,“大哥,我想问一下,您这什么时候再弄柴去?这些柴能烧个两三天吗?”
“(笑)嗨呦我说公子,这些柴哪能烧两三天啊,一天就光了!明儿还得接着弄呢!”
“(笑)这样么,多谢您了。”赵晃放下帘子。一天能光就对了。他估摸着那些柴只够三顿饭。男人的话说明,这城里正常百姓已经可以做到一日三顿都照例进行了。
江楚坐在赵晃身边,问他道:“泊州是否究竟有私兵,岭涯那边还拿不出确凿证据。一边是宁王之事,一边是东海内忧,公子究竟是何打算?”
“先生以为我当如何?”
“我以为?恕我直言,就是再多一组刑部、大理寺、御史台,恐怕也依旧查不出东西。住皇城吃皇粮,锦衣玉食的酒囊饭袋是不是尸位素餐先不说,东海内忧根不在东海,是朝廷内忧。而宁王那边,我觉得您暂时也不会下手。”
“(笑)为何?”
“王相权倾朝野,想要国家军政继续握于一手,必须保证一切都在掌控。您演了这么多年,对他来说宁王才是威胁。如果此时把宁王拉出来处刑,王相一家独大,这可是大不利。所以我觉着,您别有打算。”
“(笑)等了先生五年,当真是没白等啊。”赵晃理了理袖袍,“东海让他们查,只是给他们紧紧皮,我真想看的,是那位究竟能不能重新担起晏家的梁子。”
江楚一挑眉,问道:“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