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至乡绅上至权臣,只要暴敛行恶,都免不了他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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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求客出手就一定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有次他摸进一家大院,兜转了一圈发现居然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实在没办法,走之前去后院偷了两只鸡,翻墙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摸摸被他迷昏的看门狗。
真,偷鸡摸狗。
“哎,我这不坐着说话呢嘛。”安求客收回腿,跃下窗户,把酒坛搁在桌子上,搓了搓双手,“指望你们这群只会吃饭的官兵,想打出城去简直是扯淡,说不定没几天,这城守了几个月的城也守没了。”
“你个混球,说话别太过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矮胖子掀起杯子直向他砸去。
安求客稳稳接住杯子,把溅起的茶水又准准的招回杯中,“您别吓唬我啊……怎么是茶啊?”说罢,把杯中茶水对窗外一泼,茶水在夜幕中披星戴月,精准洒了城楼角下的守兵一脑门,“哎!不好意思啊兄弟!没看见,没看见!”
安求客珊珊一笑,把杯子搁在窗框上,开口道,“行了胖子,别着急,看在你这阵子请我喝这么多酒的份上,我也不是那没良心的人。前个儿我已经想了个办法把消息放出去了,你呢烧根香祈祷祈祷,说不定今夜就有援军了呢。”
矮胖子:“快算了吧你!”那哪是他请安求客喝的酒,明明是安求客从他那顺走的!这城关常日军里严禁酒水,攒下的半屋子酒都是等逢年过节众人凑一块喝上那么几杯。现在倒好,被安求客一人三天就干了个差不多,馋的那些当兵的流出来的口水都快能装半个屋子。
……
江楚借着城楼内打出来的光,模糊确定城楼窗口上有个人影,看这习惯,他已经大概猜到了是谁。
算算时间差不多已是子时,江楚想了想要不要用“巡燕”的信鸽,但碍于人多眼杂,最后取来一张弓一支箭,在箭杆上划了五道痕。
赵昱:“要射敌,何必划痕?”
“殿下,这箭可不是给平辽军的,是给城楼上那些人的。”
赵昱一愣,先是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可他看着对方一副瞄着城楼的样子,不像是自己听岔了话,这可把眉头拧出个疙瘩,看了看千米外的城楼,又看了看江楚手里的箭,“你在跟本王开玩笑么?”
月光照着江楚浅笑的嘴角,还有那缭绕云雾的清眸,“殿下,我哪敢跟您开玩笑啊。”他眯眯眼瞄了瞄城楼的方向,又看了看满脸刻着不信的赵昱,“您等我消息。”
说罢,他发力一跃腾上树梢,在枝桠间飞走,一会便没了踪影。他卡在了射程的极限处,立于树冠拉弓搭弦,而后将弓弦拧了三圈,拉满如月,而后陡然松开手指。
白羽裹挟劲风,轻盈飞旋似龙卷,又凶猛霸道如雷鸣。箭头瞄准城楼窗口,白虹贯日般飞袭而去。
城楼内矮胖子已是睡眼惺忪,安求客也有了倦意,晃了晃酒坛,见还有一口酒,举起酒缸,吟咏着:“今朝有酒,今朝——我的酒!”
矮胖子被他突高的声音吵的清醒:“大晚上的嚷嚷什么!”
安求客手中的酒坛被贯穿,他先是心疼美酒,后来想想事情不对,顺着酒坛被射出的一上一下的两只眼,发现了狠狠插入房梁的箭。
矮胖子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房梁上的箭,以为是敌军夜袭,大喝一声跟鸡鸣似的直接把城楼里外的人都给打了个醒。安求客向敌军驻营望去,见他们并无动静,又一跃把房梁上的箭拔下,看着箭杆子上划出的五道划痕端详了半天,突然出声,
“等等!也许是……我们的援军到了?”安求客自己也想不到,随口一句居然是一语成谶。
“啊?真的假的你……你不会是喝酒喝多了吧?”矮胖子将信将疑又惊又喜。
“笑话!我什么酒量,还能喝醉?”安求客让人把城楼的灯火熄掉,过个五六秒再点起,自己看着城外的密林中,笑着呢喃:“你啊你,可算是死回来了,可让我好等啊!”
……
平辽驻扎营前,两个值岗的平辽士兵用着平辽语低声着,大致意思如下。
“哎你有没有感觉刚才头顶有什么东西呲溜一下过去了?”
“你感觉错了吧,快别多想了,让我站着眯会。”
“诶你看他们城楼的灯灭了,诶又亮了,搞什么名堂?”
“风吹的吧,你管他干什么!能眯一会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