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卫所,牵着马的钱发财走在刘勉前面介绍道:“我们这个卫所有三个营,一营和二营在都指挥使司旁边,我们三营在后山上。”
“哦。”
见刘勉不知其中缘由,钱发财便解释道:“要按以前啊,我们三营是全卫所最强的,最受都指挥使器重。但是自从秦新文他妹入宫选妃成功,仕途一下子就光明起来了,这才几年的功夫从伍长升为了副营长。”
“啊,这样啊。”
“秦新文,秦新文你不认识?”钱发财问道。
“没什么印象,但是这个名字听起来挺熟悉的。”
“就是你来卫所那一年,经常欺负你的那个伍长啊。你忘了?”钱发财一惊一乍问道:“当时你还在我这里发誓说:‘总有一天,我所承受的一定数倍奉还,我所失去的要你加倍偿还。’这就不记得了?”
“都过了七八年了吧?早就忘光了。”说时刘勉想到:当时欺负我的人多了,我咋知道是哪一个?
看刘勉这情况,钱发财也不勉强了,只道:“反正你到了营里呀还是小心点,虽然你是营长,但是你毕竟刚来,在他们眼里呀,你就跟新卒一样,绝大可能是光杆司令。”
听到这,刘勉不屑想着:那你是小看了锦衣卫。卫所里的那点东西我又不是没见识过,可是锦衣卫里的东西你们却永远都见识不过。只道:“知道,知道,我懂发财哥的意思,虽然我是一营之长,但是我会夹起尾巴做人的。”
“这就对了。”钱发财肯定道:“在锦衣卫里待过就是不一样哦,比在四川那会儿机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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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那时候的我太笨了。”刘勉恭敬答着,想到:舔的你这么舒服,你当然会觉得我机灵。
慢慢悠悠地走了一里地,看到前方的都指挥使司,刘勉问道:“我要不要过去报个到?”
钱发财回道:“你的兵部调任书都已经交上去了,没这么快审核,我先带你回营部,安顿下来再说。”
“行。”
行至都指挥使司前左转,能看到校场上的兵马在训练,刘勉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那段刚来卫所的日子。
校场上士卒的喊杀声,军士的训斥声,军马的嘶叫声,点将台上的寂静无声,无一不强化刘勉脑中那掩盖许久的记忆:那段在刀口舔血的日子又回来了。
穿过一营营房,是大型布阵地,在这里,一个营的军士正在训练联合作战,他们会按照中心站台的旗语指示,组成一个又一个作战阵法,以对敌方实施大规模击杀。
到了上坡路段,路有点难走,跟着刘勉驰行了一千多里的大黑,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大口地喘着粗气。钱发财见状笑道:“小勉呐,这狗是你从应天府那边带过来的吧?看样子这狗有点老了。”
“发财哥是怎么知道的?”刘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