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拱哈哈一笑,伸手一把将杜魏石拽了下来:“都去挡箭板后躲着,张家这门炮是用来鼓舞士气的,他们很快就会进攻了!”
话音刚落,却听远处传来一阵狂呼乱喊的声响,那些家奴民壮又一次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来的还真快!”岳拱冷冷一笑,看向远处那土坡上那立马观战的身影:“这么心急,呵!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刘典史看着乌泱泱涌向屯堡的家奴民壮,脸上一阵扭曲,侧头去看张道河,却见他满脸紧张和焦躁,双手死死握着缰绳,关节都有些发白,引得胯下战马都焦躁不安,不停甩着脑袋、喷着白气。
刘典史心中一阵郁闷,炮击才过了几轮,自家军阵还没整顿完毕,连人数都没点清楚,张道河便强逼着家奴民壮上阵。
如此匆忙,哪怕张道河把赏额提了一倍,刘典史心里也有预感这次进攻恐怕还是会败下阵来。
眼见着民壮家奴逼近屯堡,张道河仿佛压抑不住心中的焦虑,微张着嘴低吼出声来,刘典史暗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一丝静气,偏偏却占着主将的位子,他娘的,爷爷怎就这般倒霉?”
“兄弟们!杀进屯堡,里头的财货女人都归你们!先登者赏银百两!”一名家奴头目挥着刀混在人堆里大喊大叫,推搡着扛着云梯的家奴民壮上前,但他嚣张没有多久,忽然一箭飞射而来,将他射翻在地。
与此同时,堡墙上冒出一股股白烟,铅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紧随其后的是横飞的乱箭,堡下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声惨叫,被射翻在地的伤员哀嚎着躲避同袍的踩踏,拼命爬行着逃离这片战场。
但这一次这些家奴民壮有了准备,纷纷将盾牌和门板举过头顶,蜂拥着涌到护城壕前,等待着同袍用云梯铺出一条通往屯堡的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