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李曜轩笑着说“小事一桩,卑职明儿回府便差厨子去统领府上相商寿宴。”

都英海拱手道“如此便多谢李总旗。”

目送都英海离开值守房,李曜轩不禁挠挠头,又要动用自个儿的私房银子了。

缘分往往就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或眼神触动心弦。

“什么,你要朕下旨赐婚”李曜宸惊讶的看着李曜轩,有些八卦的说“你们是何时相识的,这严御史可不好相处,他最多时一个早朝要弹劾四人,朕都有些发怵。”

李曜轩笑着说“臣弟是在都老夫人寿宴上见了严姑娘一面,觉得她与别的女子不同,很是灵动俏皮。臣弟打探她在家中早已帮家人掌中馈,打理的井井有条,而她本人自个儿有一间脂粉铺子,经营的甚是兴旺。”

“你既心悦她,朕就下旨赐婚”李曜宸说完想想又补充一句“朕让你皇嫂宣严家母女进宫先见见再下旨。”

李曜轩行礼“谢圣上,臣弟告退。”

姜千珺听完李曜宸的话,看向身边的宫女水竹。

“禀圣上、娘娘”水竹上前轻声禀报“严家姑娘闺名欣若,一直养在咸阳外家,待到外祖母去世后才来京城与父母团聚,因其给外祖母守孝不曾出来走动,都府是她出孝后初次出门露面。”

“妾身进宫后,母后特意把水竹赐给千珺,让她提点臣妾记住外命妇喜好或家中为难之事”姜千珺解释水竹的来历。

李曜宸知道娘亲手里有一支女子护卫队,以为平日里只是跟着娘进出,没料到还有打探各府女眷的职责。

“严家欣若为何养在外家,她家中姐妹兄弟几人。”

“禀圣上,严府如今的主母常氏是继室,严姑娘的生母俞氏在她两岁时染上时疫去世,一年后继室进门,俞家老太太念她小小年纪失去了娘亲,接到身边亲自照顾。

严姑娘一母同胞兄妹三人,继夫人进门后又生了一儿一女。此次去都府贺寿,也是严府的大少夫人带她出去相看。

据探来的消息,常氏不喜先头夫人留下的儿郎,时有苛责,直到严子承考取功名才有所收敛。

严子承娶亲时,常氏扣着原配夫人的嫁妆不放,是严姑娘来京城出手料理的,也是严姑娘从继夫人手里取回掌家权,她那时十五岁。严子承成亲一年后,俞家老太太病逝,严欣若代母给外祖母守完孝,已是桃李年华”水竹娓娓道来探知来的消息。

李曜宸说“既如此,皇后可宣严欣若与她两位嫂嫂一同进宫觐见。”

姜千珺微微颔首“妾身也是如此打算。”

李曜宸叮嘱“有劳千珺仔细探查严家姑嫂的言谈举止,万不可寻搅家精或给自个儿娘家捞好处的人进门。”

姜千珺猛的看向李曜宸,涩然的问“圣上可是责怪妾身娘家不知进退。”

李曜宸反应过来姜千珺误会自个儿的话中之意,“非也,你还记得早前娘宣你进宫否定你战功的事吗?

其实娘很欣赏你的果敢与担当,娘说:姜千珺身为女子有此胆量与计谋实属难得,她做为大燕子民挺身保家卫国应给予表彰,但她错在倚仗身份私下调动团练犯了猜忌,自古以来拥兵自重是每个帝王的忌讳。

我问娘对你可是不喜,娘说:我儿喜欢便是,往后余生与你过日子的是千珺不是为娘。”

讲到这儿,李曜宸看着姜千珺问“娘这些话你觉得可意外,娘还说:女子成亲后与娘家相处应有分寸,需时刻记住自个儿已有了小家,往后的岁月先疼爱自个儿,再关爱夫君孩子,对婆家人尊重理解即可。讲一句不好听的话,女子只要与夫君在一个锅里吃饭,她百年之后享受的香火必定是她与夫君的后代所供奉,娘家子侄可会祭祀外嫁姑母。”

“可世间女子听到的却是,娘家父兄是自个儿出嫁后的靠山,若无娘家父兄,女子成亲后在婆家受了欺辱便无人出面讨公道”姜千珺回应李曜宸才将的话。

李曜宸不赞同的反驳“别家夫妻之间如何相处我不知,但我自小见娘与爹的相处是不需父兄做靠山,爹常说娘的性格不讨喜,但把娘放在心尖上的却是爹。娘曾讲过女子最大的倚仗不是娘家或婆家,而是自个儿,若自个儿软弱无能立不起来,就是娘家兄弟再多又能如何。

镇北侯府现下行事有些张扬,朕敲打几句也是免你为难,这番话不是帝王之言,而是你我夫妻之间交心的话。若你愿夫妻同心,我自不会负你;若你觉得娘家是你的依靠,朕也不会勉强于你。”

姜千珺听后思绪万千,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妾身虽愚钝,但也知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承蒙圣上不弃与妾身推心置腹,妾会尽心尽力打理好宫中或宫外琐碎事务,以免圣上分心。”

李曜宸满意的拍着姜千珺的手,“严家由你亲自查问,事成后,朕让曜轩给皇后奉上一份谢礼。朕去偏殿批奏章,待会再来陪你。”

“璃清留下伺候,其余人等退下吧”姜千珺挥退寝殿伺候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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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清上前奉上茶水,侍立在侧。

“唉”姜千珺叹出口气,低语“璃清,你说圣上是何意。”

璃清微微一顿,回答“圣心难测,奴婢不敢妄言,娘娘可要给老侯爷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