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智看着印章想想说“你先留在身上,他们不出京不必交出来。”
许秩问“要不要老夫也走趟浙江。”
穆智瞥一眼他说“你还是留在京城与卢岩周旋吧!”
许秩捋着胡须说“老穆你说咱们探查卢岩的父亲、兄姐怎样,若是帮他寻到亲人,他感激之下会说些隐秘事吧!”
穆智嫌弃的说“就你这脑子,先帝当年怎会让你做龙影卫统领,你探查到又能怎样,你是想帮卢岩认祖归宗吗?他如今一点儿悔恨之心也未有。”
许秩哼哼了两声“老夫做龙影卫统领自有过人的本事,难道还要你来赏识。”
穆智拱手赔礼道“是某失言,还请许老夫子莫要怪罪。”
许秩摆摆手说“老夫不是江东周郎,言归正传,老夫是觉得卢岩要离京,具体何时走还得看李怀钧,就怕他不要宗族一意孤行。”
穆智答道“要不要宗族不是李怀钧说了算,明儿一早老夫进宫禀报圣上,请圣上定夺。”
许秩说“印信老夫先带在身边,告辞。”
卢岩回到租住的小院,在纸上写下许秩讲的三个名字,在地上走来走去思索一会儿,把纸放在烛火上烧了。
胡灵儿再出现在餐馆时,身边跟着徐东、毛竹笛。
冯大伴给俩人讲了一遍餐馆的规则,特别强调要多做几种菜品。
卢岩早餐是在外面馄饨摊上吃的,在街上溜达了一圈,雇着驴车朝城外走去。
沿途他不断的观察四周的动向,并未发现有人跟着,这才放下心与车夫唠嗑。
卢岩手里摩挲着一颗石子,问“把式做这行有不少年头了吧!”
车夫推推头上的斗笠,笑着说“老朽做车夫才将半载,客人是不知,这跑腿车行不好进,老朽托了不少人情才进去。”
“这京城里的车行也如此怪异,有何不同”卢岩不解的问。
车夫从后腰上抽出旱烟杆,在车辕上磕了两下,又别回腰上才答“客人是外乡来的自是有所不知,咱们这个跑腿车行还是皇后娘娘想出的法子。客人您别不信,听老朽与你细细讲,当年皇后娘娘还不是皇后娘娘时,曾在宣南坊住,宣南坊长家中喂着不少的驴,皇后娘娘就曾买过坊长家的驴车。后来皇后娘娘在通政司当差,通政司的公租房又在城外,皇后娘娘才想出开跑腿车行的事,宣南坊长听了皇后娘娘的话,这生意兴隆的惹人眼红。这跑腿车行也不是人人都能进去,进去的车夫一年每人两身单两身棉、斗笠蓑衣、鞋底四双、四时节礼,月钱到时就领,老朽为了进车行使了半辈子的积蓄,才等到有缺顶上。”
卢岩问“那把式赚回了积蓄吗?”
车夫笑着说“快了,客人坐好,城外人少老朽赶快些。”
走了一段路,卢岩发现路上跑着不少空驴车,心下起疑,问道“把式,这些驴车为何不拉人。”
“他们是拉货物的”车夫瞟了一眼,解释道“去码头拉粮食。”
穆智在御书房禀报“李硕去钦天监合了八字,是大吉,钦天监给出的日子是六月初二、九月十六、十月二十二。”
李翊昊停下笔,说“他们既然没参与孙家之事,传旨准他们自行出入。舅舅回来还未见过母后,得空去拜见母后吧!”
穆智答道“臣遵旨,臣告退。”
许秩又连着去吃了两晚自助餐,都没见到卢岩,据探子回报他还在京城。
暗卫给他传递消息,让他专心的做供奉、做学问。
当他放下心事全力做学问时,卢岩又寻到陋铭阁。
“小弟来的不巧,打扰老哥做事”卢岩见桌上摆满了书,连声说着抱歉。
许秩摘下老花镜,说“正好老夫也借机偷偷懒。”
卢岩笑着问“老哥这是探究何事。”
许秩端起茶盏一气灌下去,擦擦嘴才讲“老夫奉圣上旨意与翰林院编写字典,以示欺君之罪的惩罚。”
卢岩说“这惩罚也太轻了,听着都不像是惩罚。”
许秩解释道“老夫是不耐在一个地方待久的人,圣谕说编写不完不准离京,老夫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卢岩摇摇头说“小弟不懂,小弟今儿来是与老哥辞行,明日小弟回乡。”
“怎地如此急促”许秩这次的惊讶之色不是装的。
卢岩说“京中之事都已办妥,小弟挂念家中老母,定下明日启程。”
许秩抱拳说道“老夫祝贤弟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卢岩站起来躬身一礼说“多谢老哥,小弟告辞。”
送走卢岩,许秩写了纸条唤来随从,让他转交穆智。
随从出门去对面的摊子上买了一个肉夹馍,吃着回了陋铭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