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笑温不予理会，侧过身子目光如初扫过江言。

“你，走吧。”

江言早已有些脱力的身躯此刻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地，撑着地面不敢抬头，手臂颤抖紧抿嘴唇。

“师父…何至于此……”

“难道只许你不辞而别，就不许我逐出山门了？”

池笑温转身离开，步伐平稳但身形却一步一闪，须臾便只剩一道模糊的背影。

“须知，自然万物皆有其命数，无论高低贵贱在命数之上皆众生平等，每个生灵都是独立的、属于自身的。他们或在自己、或在他人眼中扮演着不同的主角。没有谁会永远围绕着他人转，也没有谁会永远万事称心。”

“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这是，最后一课。”

视线中再没了池笑温的身影，五长老颤抖着唇默然而立，良久过后猛然转身，身影化为一道遁光眨眼消失……

江言跪伏在地头颅紧贴地面，体内还算稳步压制的诅咒残留此刻没有约束，疯狂肆虐他的身体！

道道狰狞的漆黑纹路缓慢攀附在他全身！但他却对此毫无所闻，只是口中低吟。

“不是的…我没有……”

“师父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对徒儿说，徒儿会帮您一起扛的……您一定不会驱逐我的……一定是有什么迫使您对吧！一定是这样的！”

“阿师！”

这是江言在昏迷前最后一刻所听到的话……

………………

沈茗将江言紧紧抱在怀中，目中满是悲伤。

她不为自己被逐出山门而悲伤，她为江言此刻的难过而心痛。

“阿师~不怕，有沈茗陪着你……”

她轻声安慰着，同一时刻她蓦的抬头与陆明的视线对上。

然而奇怪的是，此时的陆明对她此刻的遭遇并未有任何异常？只是静静看着？

沈茗目光微闪传音过去。

‘我们的约定……’

陆明沉默，接着身形化剑破开云霄迅速远去。

“这算是……作废了嘛？”

沈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忍不住低头吻在江言额头。

“阿师~”

她抱起江言，脚下升起一片云雾将他们给遮掩其中。在消失的最后她扫了眼那片郁郁葱葱散发着致命诱惑的丹果。

这些可都是还未饱满成熟的道果啊！还是源自幽尘域堕灵的道果！

“可惜~不能去确定她到底死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