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孤兮月和千尘眼里一般，但他喜欢。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一年，十年还是更多，不管了，你应该成年了吧。”

“千尘，成年快乐。”

老算命露出一抹诚挚微笑，和蔼又有点孩子气。

“这是我最后的意识，然后我就该转世去了，虽说听起来有点道德绑架，但她是我孙女，所以……我希望有人来年给我烧钱时，能多烧一些。”

默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半晌都没有说话，千尘唇瓣嗫嚅。

小主，

“再见，爷爷。”

千尘声音很理性，眼眸透静却倒影着不属于他的情感色彩。

但听到这句话的老算命还是脸色微怔，旋即眼目满足温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重点头！

“嗯！”

随之，化作记忆的碎片，如断线的风筝般离去。

其实无论是否谎言，语言往往是最能感动人的证明。

这样，就足够了。

终是孤忘别离，风吹碎了黄粱终；终是物是人非，相逢也无缘；终是枯叶成堆，故事到头皆为悲，终是……意难平。

……

半夜。

宽敞明亮的屋里，盖着被子睡颜恬静的少女，做了一场梦。

梦里，女孩并没有修炼者来找她，陪在爷爷身边帮忙干活，而一直直陪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位男孩，沉默寡言，面无表情，只是安安静静的做事。

女孩也不记得，男孩究竟是什么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是两人默默的陪伴了很多年，像是家人一样。

过年时，吃着团圆饭，女孩望着绚烂的烟火。

男孩只是沉默着坐在一旁。

自家爷爷却东扯西扯，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说着一天天所见的趣事，嘴不闲着，哪怕没人听他说话。

漫长的等待中，终于迎来了新年闹钟声敲响的一刻。

一年又一年，春去秋来，夏炎冬冷。

男孩女孩逐渐长大，爷爷也逐渐老去，在她十七岁的时候，爷爷也安详的逝去。

出殡，落葬，烧倒头纸，没有太过复杂的流程，因为爷爷只是想安静的葬于地下，立个碑就好。

女孩变成少女，男孩变成少年，两人开了一家卖衣服的小店，可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时不时也会招来一些爱慕之人的来信或者地痞流氓，但少年总是一言不发的替她挡住这些事。

到了结婚的年纪，又不少媒婆前来说亲，但也有更多人以为两人就是一对，说是他爷爷给她养的童养夫，少女每到这时都不禁娇嗔，被众人取笑，而少年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安安静静陪着她。

真正家庭的概念，少女不懂，爱恋的感觉，她也不懂，只是觉得有这样一个人不打扰的陪在身边，那就是最好的。

结婚的话，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了，少女想着。

少年也不反对，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子，看着孩子出生，长大，上学，娶妻，生子，而他们也在渐渐老去，这样很好，很好。

年迈的她，银发掺杂大半，坐在后院树下的躺椅上，春风汐汐，她看着年老的少年离去，闭上了眼，她等啊等，一直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

踏踏踏——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睁眼，望向回来的他，但不同的是，他的模样一如十八。

她静静看了青年许久，最后的记忆似乎有些模糊，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光。

她见到了和记忆中相似，又不似的少年。

混浊的眼睛一亮，回过神来时，她已然恢复碧玉年华，细嫩肌肤，漂亮的脸蛋。

看向青年沉静的眸，她大脑一嗡，好像…哪里不对……

啪嚓—

她呆呆的，耳畔荡起像是破碎的声响，瞥向两旁时，世界已经破碎消失。

她站在虚无里，面前的一切，过往的虚幻，相处的时光，统统化作空白。

孤兮月在最后一切的一切尽数在脑中浮现。

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