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隐九提起后土上神的意志，不由得让她想到了地府那片一望无际的彼岸花，以及识海内那朵静静开放的凌霄花相比，那片忘川似乎才是后土的意志与遗愿。

再回想起地府内所发生的事，她突然就想到自己当初与显圣真君的约定。

在地府时她曾与显圣真君约好，待地府事了要去三重天逛一逛。当时隐九就在旁边，听闻此话他似乎只是吃惊，却并未多言，更未阻止，最后甚至还相帮着说了几句这才让显示真君答应带他们去三重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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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比她去泰山让隐九如心绪难安，他似乎更想让她多接触一下天界。

但这并不便合乎常理，隐九是鬼王，修鬼道，难道他不应该更希望自己能与鬼界交好才是吗？

怀瑾越想越不理解，便直接问他，“之前在地府时，我曾向显圣真君提出要去天界三重天转转，那时你好似并不曾阻止过，甚至还十分看好？这是为何？”

“嗯？”隐九从愣神里回醒，一时惊讶她竟会询问这事，看着她下意识道：“入天界为仙，难道这不是每一个修道者的心愿吗？”

如今的六界排名中，除神界之外，仙修的身份最为高贵，作为仙修第一人的天帝如今已是执掌三界，权势滔天，威名已是与上神等同，所以天下修道者有谁不想一步登天入仙界呢？

怀瑾听后沉默了片刻，她转眸看向外面渐明的天色，摇了摇头，语气甚为坚定道：“我对你说的这毫无兴趣，我修炼也不是为了成仙，更从未想过要入天界。”

这话她方才也说过，隐九听过便罢不曾当真，只当她是自谦，自己顺便恭维两句，而现下又听她如此说才明白她是当真的。她确实不在意这些，无论是鬼界还是仙界她都不向往，只想偏安一隅。隐九目光深沉的看着她，仿佛今日才认识她一般，缓缓道：“我以为你想成仙。”

成仙？

成了仙能有何好处？

怀瑾回想着曾见过的几位仙修，清冷孤高，尊贵不凡，但她深知这并不代表自己修成仙后也能如他们一般高高在上，睥睨众生。因为她明白就算自己一步登天了，可在那些正统门派的仙修眼中，妖还是妖，鬼仍是鬼，不会得到他们一丝一毫的尊重。

况且她身边还有小十四，知晓这个世界外还有无数个世界，更有凌驾于世界之上的存在。

相比于修仙，她更想知道自己的来历。

究竟哪边才是她的归属。

隐九从她皱起的眉目间觉察到她对天界的厌恶，甚为好奇。

“如果你不曾想过成仙，为何会想要去三重天？”

他以为她是对那里心有向往，才会想去看看。

怀瑾拧眉，叹息道：“只是为了师尊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