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这不好吧,还没到宵禁时间,骤然关闭城门怕是要引起城内百姓恐慌?”
汪适把目光看向蔺止叙,毕竟眼下最大的官就是蔺止叙了,十分有必要听一听看这位钦差大人怎么说。
蔺止叙道:“汪大人,国公府突发大案,按我大梁刑案律法,理应先将国公爷的尸身妥善安放在知府衙门,容我文疏上表,奏明朝廷,该查查,该抓抓。”
汪适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忙说:“对对对,本官差点忘了!应该马上修书上表朝廷。”
一个一等公爵皇亲死在自己的管辖之地,地方知府只要脑子没坏,都知道应该马上奏明朝廷才是紧要。
尉瀛川却急了!
急赤白脸道:“荒谬!家父突然遭贼人暗算刺杀,理应立刻捉拿贼人告慰我父在天之灵,岂有将他老人家的身后事安放在衙门的道理?”
蔺止叙蹙眉:“国公爷这事疑点重重,朝廷有朝廷的法纪,自当是先查案再拿人,小公爷岂会不懂?”
尉瀛川冷哼一声:“小蔺大人怕是有私心吧?你与那妖女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真当我尉家不知吗?”
以汪适为首的众人傻眼。
不是在说杀人凶手和命案吗?
怎么话里话外又把朝廷的钦差也给牵扯进去了?
蔺止叙却清楚得很,尉瀛川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事到如今,尉瀛川也不想再装下去了,直接撕破了脸皮,指着蔺止叙神色愤恨。
“谁人不知,这位小蔺大人奉命巡按河间,就是来查我尉家的,如今眼瞧着我尉家清清白白,什么也查不出来,便生了构陷之心,可怜我父今日寿辰,竟被你这佞臣遣贼人杀害!天理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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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止叙丝毫不意外他能说出这种话,嘁笑一声:“我堂堂朝廷巡按监察御史,你说我构陷你尉家,可有证据?”
尉瀛川冷笑道:“证据?我父惨死,尸身死不瞑目,这就是证据!”
“我父亲位列朝廷一等公卿,当朝国舅,就凭年前一桩莫须有的罪状就想定我尉家的罪,可笑至极!眼下我父亲惨死,谁人受益最多,还要我明说吗?你和那妖女沆瀣一气,指使她在今日寿宴上搅局混淆视听,从而潜入内院谋害我父性命,你还想狡辩?”
蔺止叙突然就笑了:“原来小公爷并无真凭实据,只是在诛心而已。”
“你说我与那女子狼狈为奸,指使她杀人,却连点像样的证据都没有,只凭一把匕首,一颗丹药?未免过于草率!”
尉瀛川脸色铁青,有小厮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一句,尉瀛川面色变喜,指着蔺止叙道:“差点都叫你糊弄过去了,居然妄想拖延时间!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尉家一个交代!要么乖乖把人交出来,你滚出河间,要么你去给我父亲陪葬!”
蔺止叙眼中寒光乍起:“公然威胁朝廷钦差,尉瀛川,你有几颗脑袋?”
尉瀛川邪性一笑:“不才,今日让你们活着进尉家,就没想着让你们活着离开。”
他振臂一挥:“弓箭手准备!”
只听尉瀛川一声令下,四面八方聚集来好些手执弓箭的尉家府兵,将蔺止叙以及院子里站着的的宾客团团围住。
汪适等一众官员明显慌了。
不过瞬息之间,怎么突然就刀兵相向了呢?
看这架势,尉瀛川明显有备而来,这怕是要杀人灭口!
自己这些普通官员的性命同样岌岌可危,弓箭手的箭指向的不仅是蔺止叙,还有院内一众宾客等人。
“小公爷!小公爷三思!这出动府兵可不是闹着玩的,国公爷的事情下官一直都是听您的啊,您说不放衙门咱就不放衙门,要捉拿犯人下官就去捉拿犯人,犯不着刀剑相向啊!”
尉瀛川身旁站着好几名护卫持刀将他护成一圈,蔺止叙身旁的龙溪则也是提刀虎视眈眈。
蔺止叙看向汪适:“汪大人你看清楚了!现在是尉小公爷公然与朝廷作对,欲诛杀我这个朝廷钦差,你还看不明白吗?尉家反了!”
“反...反...反了?”汪适被吓得脸都绿了,怎么好端端的公然造起反了?
“小公爷...这可使不得...尉家造反了,我们怎么办?河间府的百姓怎么办?”
尉瀛川都要造反了,哪里还顾得上河间府的百姓死活?
“将这群人全部诛杀,不留活口!”
尉瀛川一声令下,下面的弓箭手搭弓在弦准备动手。
院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