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韬韬一愣,去翻那册子,里面记载了河间这两年的一些事,看似都是一桩桩毫无关联的小事件,但多翻了几页,发现每件事情之间都有或深或浅的联系。
蔺止叙开口:“你说的那个“庞门”,你看看是不是和这里面发生的事有点像?钱庄、赌坊、青楼、以及衙门、尉家,事发大多都集中在初一十五,通过一种类似于献祭族中亲人生命为手段,将这群人捆绑成一个非常稳定的组织,这市面上所有的银钱通过这种隐秘的渠道流入了秘密的地方,想来这就是“庞门”。”
蔺止叙指着册子里几处勾画的案件,不过寥寥数字,或失踪或意外死亡。
贺韬韬问:“献祭?所以说“庞门”是尉家用来笼络蛊惑这群人的一个手段?”
难怪菜刀等人查不出来,从上到下,从官府到黎民百姓,瞒得死死,就算有一些小道消息流露出来,也会有人立刻抹去痕迹,需要入这个所谓的“庞门”就需要献祭,用至亲人命来敲开这扇大门。
蔺止叙看着怔怔出神的贺韬韬,拍了拍她:“怕了?”
贺韬韬白他一眼:“倒不是怕,就是觉得恶心。”
“有损阴德。”
蔺止叙突然严肃起来,问:“你怕鬼吗?”
贺韬韬皱眉问:“哈?”
蔺止叙朝她勾勾手指,贺韬韬离近了些,顺着蔺止叙手指的方向往门外望:“忘了给你说,那些献祭的场所有一处就是这紫竹别院...”
贺韬韬的后背登时感到一阵恶寒,泛起了细密的小鸡皮,外面黑黢黢的一片天,安静可怖,似乎有许多冤魂正趴在门缝、窗沿盯着他们看。
落单的一只脚伸在烛光的安全阴影外,贺韬韬只感觉凉气从脚板心升腾起来,倏地一下将腿缩了回来。
她是个杀人越货的匪贼不假,可人总是对未知的一切感到莫名的恐惧,这是刻在骨头深处的肌肉记忆,饶是她这么个小魔头都不能免俗。
她下意识的把蔺止叙的衣袖攥的紧紧,回头不经意的一瞥,蔺止叙的唇抿成一条线,笑意从压不住的嘴角慢慢渗出来,然后一点点的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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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韬韬板着脸,道:“你再敢吓我,我让你下去陪他们!”
蔺止叙拉过她在怀里:“别,我也怕,比你更害怕。”
他幽幽地叹:“不信你看,我手上都是冷汗。”
贺韬韬还真去瞧了,他的掌心冰凉却又潮湿,像是冒出的冷汗。
蔺止叙起身拥着她往床上走:“这种时候,被窝是最安全的去处,你打了架正是需要好好歇着的时候,盖得严严实实的,要是有小鬼来扰,我先替你挡一会。”
贺韬韬发出一声嘁笑:“你真当我怕这些?”
蔺止叙按着人躺下:“我的韬韬勇猛无敌,百无禁忌,只有小鬼怕你的份。”
“睡吧...”
贺韬韬是真的困了,她没说自己受伤,可那一架打得确实不容易,费了不少气力,是需要好好养精蓄锐一把。
这床有淡淡的药草香,她没做多想,困意袭来的时候她拉着蔺止叙的手迷迷糊糊的问:“你还要忙多久?待会你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