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止叙温声安慰着太子:“殿下莫急,登闻鼓本就是直诉冤情,京兆衙门闻声录状上奏也在职责之内,眼下最紧要的是要先弄清楚,这案情是真是假,尉国公府到底涉事有多深,以及陛下的态度。”
太子扶额,焦从心起:“尉国公是孤的舅父,不管这事他们牵扯多深,孤肯定会受到牵连。”
他重重拍响桌子,气愤道:“以前外祖还在世时,舅父还没这么胡来,他如今在河间府做着逍遥的国公爷,怎么丝毫不为孤考虑考虑呢?”
“你且看着吧,这事父皇怕是不打算善了,瞧这阵仗,八成是要让都察院介入进来了。”
蔺止叙没说话,想着事。
出了东宫,蔺止叙没回蔺府,直接去了暮晓居,龙溪送上来最新的密信,蔺止叙拆开看完,指尖夹着信沉思。
龙溪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信,说道:“主子,刚刚那封是老王爷的密信,这封是太夫人的家书。”
蔺止叙立马伸手接了过来,认认真真的细细看完,眉间有隐隐的焦色,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外祖母这两年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姨母没在跟前守着,派出去的人手还是没有找到她吗?”
龙溪摇摇头:“最新的消息说是在沧州一带发现了姑姑的行踪,但等我们的人去了她又没影了。”龙溪偷偷瞥着蔺止叙的神情,看出来担忧,顺着话说:“属下记得太夫人好像还比太后长两岁,主子出来快三年了,想来太夫人想念主子的紧。”
提到慈爱的外祖母,蔺止叙面上显出温柔神色:“是啊,出来都快三年了,得想个法子空了回去一趟,这面以后怕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蔺止叙把太夫人的家书小心折好装在信封里,工工整整放在了书案抽屉里,仔细看里面还放着厚厚一沓。
他用左手提笔,写了几句话,递给龙溪:“这次护送河间府主仆上京的那几个人是舅父借的彭大都督手底下的人,你把这信交给他们,让他们带回去给彭大都督,顺便捎句话,就说这次的恩情止叙记下了,得空去幽州谢过。”
龙溪揣着信告退。
年底所剩无几,尉国公府的案子压在皇帝案头一直悬而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