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平静过后,蔺止叙垂眸,掩饰起微扯的嘴角:鱼儿咬勾了。
“互惠才能互利,你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蔺止叙问得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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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聪慧,这似乎问中了她的老本行,她的眼睛亮了亮。
“我能帮你杀了你爹和后娘。”
蔺止叙的眼皮跳了跳:“你酒喝多了吧,说什么胡话。”
贺韬韬嗤笑出声:“别装了,你和蔺家那些事,花点银子就能打听出来,你爹娶了贵为郡主的你娘,却又宠妾灭妻毁了你娘,你上头还有个长姐吧,她俩死在了十二年前的一场大火里,你离京了十年,养在北方外祖家,你要是不恨你爹,你出去躲什么呢?”
句句直戳蔺止叙的肺腑心窝,他手背青筋暴露,捏的紧紧,面容冷得可怕,只听他说:“外面就是这么传的?”
贺韬韬并不怕他这副模样,点点头:“比这还难听的都有,你要听吗?”
蔺止叙闭眼,呼出一口浊气,再睁开眼时,紧紧攥着的拳头松开了。
“好,合作。”
蔺止叙恢复了平静,说话温和:“我可以帮你救人,但你得听我安排,不能擅作主张。”
贺韬韬笑了笑,从桌上下去:“别诓我就是,我这人记仇。”
蔺止叙弯下腰,将落在地上的凌霄花捡起来放在桌上:“也不准再摘我的花。”
贺韬韬往窗外瞥了一眼,满院子的花草树木,攀着墙檐而长的凌霄花垂吊了一大片,她在西北没见过这种花,没多想就摘了一枝。
“好,我尽量。”
屋里短暂的安静,贺韬韬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花?”
“凌霄花。”
贺韬韬哦了一声,将桌上的刀收入鞘中,也不打算说告辞的话,毕竟…他们还不熟。
正准备跳窗翻墙,忽听后边的人清冷开口:“走门出去。”
要你教?
贺韬韬回头瞪了他一眼,脚尖蹬了一脚廊柱,翻身上墙,小心落在花叶根茎的缝隙之间,好险好险。
略带心虚的侧头瞅了一眼屋内,有个白晃晃的身影像根木雕泥塑,不再做停留,一跟头翻身下了墙,消失在小巷尽头。
夜跟着脚步远去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