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斜靠着,姿态懒散,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须,眉头一挑示意这人继续说。
“听闻前段时间,陵王殿下在凉州受了点惊吓,王庭那边亦听闻此事,殿下是我们尊贵的伙伴,刀子动到殿下身上,那自然也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不介意帮陵王殿下把这颗祸乱在凉州的眼中钉给拔了,全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陵王殿下以为如何?”
陵王没说话,瞟了一眼李本利,李本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转身去屏风后面端了茶盏出来为几人续上,给陵王斟满的过程中,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陵王慢慢悠悠的开了口:“不过是群匪贼,既然你们想示好,卖个人情给本王,本王也乐得清闲,至于后续和王庭如何合作,怎么合作,咱们慢慢再磋商。”
几人举杯遥遥对敬,各自暗中盘算。
待斛律挞二人离开,原本靠坐在躺椅上的陵王立马起身,垂着头乖觉的走到鎏金玉石龙纹的屏风背后跪下。
只见屏风后的软榻上正歪歪斜斜躺着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中年人,衣衫微敞,靠坐在美人的怀中,阖目养神。
“乌丸人倒是耳聪目明,晓得卖好给本王。”
真陵王张嘴,边上的侍女喂了葡萄进去,音调懒散:“要不是皇兄下了令,本王真没心思去搞什么剿匪。”
“不过是些阿堵物,本王是缺那点碎银子的?”
他掀了眼皮去瞅李本利:“话说回来,前些日子,会宁县知县还专门把打劫生辰纲的事情线索理得清楚明白,生怕本王不知道似得。”
说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李本利谦卑回话:“京城那边也传了消息来,东宫也颇为在意此事。”
陵王哦了一声:“你说太子啊?本王的这位侄儿向来视本王为最大的眼中钉,深怕他的储君之位被本王夺了,黄口小儿,还嫩得很。”
“笃—笃—笃”有人敲门。
李本利打开门,下面的人递来一封书信。
看信封,便知道是宫里的人传出来的消息。
李本利将信笺拆开,恭恭敬敬递给陵王,陵王只扫了一眼,就将桌上的茶盏果盘全部扫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