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恩把手里的烟掐灭,丢进满是烟灰和烟头的烟灰缸,眉头皱了一下,回道:“中国当代油画有两个代表人物,都在宋庄,一个是方立钧,一个是张鉴墙,”,随后发了一张图片,上面有三幅画,中间是水墨,两旁是风景油画:“中间那幅竹子,是他画的。”。谢天恩是个多少有洁癖的人,小梅活着的时候总是能把家里收拾的很干净,自己的烟灰缸里总是有一点点水,而不是现在这样堆得满满的。谢天恩拿起烟灰缸到垃圾桶旁边,打算倒掉,一眼了见了谢新月倒在垃圾桶里的鸡腿骨、还没吃完的榴莲。那些满是尖刺的榴莲皮把垃圾桶里的塑料袋戳破几个洞,剩菜的汤汁就那么沿着桶壁,流的哪儿哪儿都是。
谢天恩皱着眉头找出垃圾袋,把垃圾桶里的破坏了的塑料袋拎出来、装进垃圾袋里,然后再找出一个新的套进垃圾桶里,叹着气,把手上的垃圾送到门外走廊里的垃圾桶,回来坐椅子里发呆。这是什么日子?谢天恩从来没想过没有了小梅,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亲人的安慰,朋友的劝说,都解决不了谢天恩实际的问题。他这个信奉男人安外、一直以工作为第一的大老爷们儿,被小梅伺候的妥妥儿的,不知道家务事为何物。小梅生病期间,也挣扎着打理家中的一切,那时候谢天恩开始学着经管家里的事务,也没觉得这么乱过。自打小梅走了以后,女儿谢新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跟自己商量就带着外孙女和姑爷搬了进来。说是不能眼看着自己孤独、没人照顾,她这个女儿要代替妈妈,来给谢天恩洗洗衣服、做做饭,伺候他、陪伴他,免得他思念去世的小梅。
谢天恩紧锁的眉头把本就瘦小的脸庞,弄得皱皱巴巴,像个得了病的小狐狸。在这样脏乱的环境里,他快要窒息了。高雪兰的微信进来了,清脆的声音让陷入迷茫的谢天恩精神一振。高雪兰在他的手机里是第一位的,名字前面是阿,阿兰,而且是聊天消息置顶的,他的群太多,聊天对象太多,怕弄混了,怕错过了高雪兰的消息。高雪兰洗完了脸敷了一张面膜之后,回来打字:“哦,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