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股凉风卷袭在冰原上,木之青的对面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木之青睁开杏眸,杏眸一弯。这再也不是从前那笑不达眼底的模样,而是出自内心的高兴。
“木……”
红衣女子似乎许久没说话了,哑着声音说出这个字便再也没话了。
“姚童道友。”木之青轻声叫她,往前走了两步,“这样的你不管是未来还是过去,都将只有你一个,若是无声无息走了,世上哪还有第二个你呢。”
柔声到这幅模样的木之青极少出现过,她对姚童当真是温柔到了极致。
再是不通世故的姚童,都不免眼中复杂。
“又有什么好记挂的呢,孑然一身并不坏。”
木之青柔声道,“我不想你一个人孤单的走。”
姚童愣愣的看着她,忽然说,“我自小就是个怪胎,我不爱任何人,我讨厌任何人,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了,靠近我了,我只会嫌他们吵闹,并没有留恋之心。”
她就像个白眼狼,永远不会记任何人的好,木之青惦记她做什么。
木之青不答,上下看了姚童全身,问道,“你的骨琴呢?”
姚童不说话。
木之青又靠近了她,“按理来说,上次所见的伤势只是让你无缘化神期罢了,即使有损寿命,我这次出关后,也不该算到你的死期就在今日。”
姚童就要死了。
她的死期就在今日。
她知道这一点,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明白了。
姚童是一步步看着死期到来,并且独自坐在冰天雪地的地底之下,打定了主意坐化离去。
可是到头来,偏偏有木之青这样的变故出现。
“若说你心存死志,故意让自己的伤加重,这不是不可能,但是以你的性子,如果要做到那个地步,不如直接了结自己的性命,所以不是这个原因,那是因为什么呢?”
姚童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不发一言。
木之青爱惜的道,“我猜,你的伤势之所以加重到这个地步,一定和消失不见的骨琴脱不了干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