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深处,有位鹰钩鼻老者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他身穿一身简单睡衣,也不管今日天气是如何的寒冷。
冯世才与刘燕青刚到衙门门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当时的他本想让下人去下逐客令,不曾想,那荀从先快他一步,将那两位比煞星还要恐怖的存在请进了衙门,这不由得让这位下滇城的父母官心惊肉跳。
要知道,当年那件事牵扯之大空前绝后,涉及到了朝廷中的文武官十八人,共计五百多颗人头,诛九族的大罪,谁被牵连谁倒霉,而且还没地方说理去。
这还是刘家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的情况下才死了十八家,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从那以后,整个朝廷中的风气都有所改变,文官也好,五官也罢,人人都怕下一刀就砍在自己头上,所以驻守在边疆的那些将军也都纷纷请辞,不再愿意为这样的朝廷卖命。
谁都知道,这件事是故意有人故意要陷害裴刘两家,至于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而且当年的泰安城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哪怕过了几近十六年的时间,在朝为官的依旧不想与刘家人有过多的牵扯,这也使得刘家这尊庞大的前朝遗族有了没落的迹象。
偏偏这个莽夫荀从先,不但要和这个前朝罪臣来往,还将他请进衙门,这是要干嘛?想造反?
你荀从先不在乎头上的顶戴花翎,我俞君弼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呢。
气急败坏的俞君弼指着院子里一颗正在落叶的桑树就破口大骂,声音之大,让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胆战心惊。
俞君弼骂完又走到桑树下抬手摘下一颗乌黑桑子放进嘴里自言自语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此事我定会写一本奏折送上去,至于结果是好是坏,你荀从先自己掂量吧。”
对于这番咒骂,荀从先自然是没听见,就算听见了,也只是会给个白眼罢了。
在他看来,文官都是一群软骨头,也就满口白牙硬一点,可牙再硬也咬不动他。
冯世才与荀从先商议好,三日后的午时带着刘燕青一起过来,趁着狱卒吃换岗期间可从那密道走出下滇城。
至于之后的事情该如何安排,那就得看冯世才自己如何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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