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荣家人的东西”
“可以这么说”
她蹙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他,岳灵泽随口应了一句后目光不觉落在了她手臂的伤口上。
“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莫要惊扰了白月姑娘”
“我给她用了点迷香,不会醒的”
“你没同她说你是谁?”
“嗯”
“为什么?”
“不与我牵扯,他们才能活得长久些”
她淡漠地说着,明亮的双眼里没有丝毫的波澜,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情都透着清醒和坚韧。可她越是如此,知晓她内心柔软的岳灵泽便越是感到心疼,阿庆的死是她一生都无法释怀的痛,若不想同样的事再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她能做的也唯有如此。
“走吧,你手上的伤要上些药才行”
注视着她沉默了良久后岳灵泽轻轻拉着她朝着屋外走去。
灯火摇曳的亭中,他垂眸小心翼翼地替她涂抹着药膏,不时还会因为担心她疼痛而轻轻吹气。
虽然这点伤对她来说和被蚊子叮咬无异,可她还是耐着性子由着他一层又一层的涂抹药膏。
“为何之前不告诉我你在找他们?”
“那是我的事,你安心养伤就好”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是,我的事是我的事,你该做你要做的事”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知道,但我知道很难”
岳灵泽涂抹药膏的手不觉一顿,抬眸迎上了她认真的目光。
“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事?”
“好像很多,又好像没有”
“怎么说?”
“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你活着”
(“…保护你的安危是她的第十七次试炼”…)
薛锦的言语又不自觉地出现在了耳边,岳灵泽望着她的目光不由一闪,抿唇淡然一笑后垂眸拿起一块白布开始包扎她的伤口。
“是因为信盟试炼?”
“你怎么知道试炼?”
“方才去了一趟飞燕阁”
“你怎么不等我陪你一起去?”
“伤好了许多就想走走,去取了个东西”
他说着把袖中的玉锁取了出来,看清是自己的东西,景星的眼中不觉讶异。
“你怎么拿回来的?”
“给银子”
“你还有银子?”
“我几时说过我没银子?”
他把玉锁挂在了她的身上温柔地露出了一笑。
“以后都别再拿它换银子了,若是要银子就同我说”
“…哦,你大晚上的出去就是为了拿这个?”
“嗯”
“放在那儿其实也无妨”
“不行”
“嗯?”
“我怕你哪日又换了副模样叫我认不出”
他说着理了理她脖子上的绳结,脑海里浮现的是她那日从房顶着急跃下来搀扶他时埋头露出了绳结的瞬间。
景星看着他愣了愣后也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绳结,眼睛像是因为忽然想到了什么变得明亮了起来。
“你是因为这个认出我的?”
见他笑而不语,她就当他是默认了,可又想起七年前那次,她应该没有露出绳结才是,心中不免突然好奇起来。
“七年前那次,你怎么知道是我?”
“感觉”
“感觉?”
她的一切习性他都了然于心,动作、声音乃至言语停顿的节奏都早已随着荷山府上那些岁月印刻在了他的心中。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磨灭,只会在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中变得愈加清晰。
“能再见到你真好…”
无论她是因何而来,只要她来了于他而言便已是天大的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