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卉笙他们按照绍冰给的课业表,勤加修行,一刻也不敢松懈。李霜芸认为影汐只不过是一时性情才跑来与他们一起修行,满心以为过几日等新鲜感过了她便不会再来了。但这些日子的修行,影汐没有缺席一日。她天资极差,修行了半月,还是只能脚尖离地一寸左右,但她并不灰心,总是问李霜芸和卉笙他们,到底如何才能飞得更高一点。慢慢的,李霜芸对影汐也有所改观了。
有一日在饭堂内用晚饭时,李霜芸拍着桌子对卉笙他们说:“没想到,堂堂一个公主,居然毫无架子可言,还如此吃苦耐劳,和那个富陵佳真是云泥之别。”
大概是因为影汐,李霜芸对神族也不再有那么深的成见了。
子邦还是隔三岔五地送来一些吃穿之用。但是随着卉笙对水晶宫越来越熟悉,慢慢摸清了这些东西可以去何处买,再加上影汐也时不时地给她带些东西来,有时是好吃的,有时是一些好看的发饰,卉笙便让子邦告诉涵栎,无需再送东西给自己了。
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这两个月,绍冰从最简单的御风术,讲到一些攻击性的灵术,比如寒冰术和火焰术。其实这些基础的灵术,作为拥有飞仙之力的人,已经熟练掌握了。只不过飞仙之后,可以感知的灵力更多、更强,所以要学会掌控这些灵力。除此之外,绍冰还教授卉笙他们防御术,譬如,如何张开结界抵御他人的灵术。经过这一个月的修行,李霜芸,达布托和巴鲁都已经能来去自如地飞行了,灵术也收放自如了。这些基础的灵术,因灵力的不同展现出的效果也完全不同。比如寒冰术,在法界时,卉笙只见过人用寒冰术凝出冰锥以攻击,但如今,巴鲁的寒冰术已能冻住三丈内所有东西。大家都为自己灵力的突增而惊喜不已。
只有两个人还没有练成。一个是影汐,一个是卉笙。影汐是资质欠缺,绍冰还能理解。连卉笙也半成不就的,绍冰真是万万没有料到。
还记得初次教授大家御风术时,卉笙是飞得最高的,可见她的灵力与悟性都是极高的。但不知为何,一个月过去了,卉笙还是无法自如地控制住自身的灵力。使用御风术之时,有时她飞得既快又高,但可能突然就坠落于地。她使用火焰术时,有时火球很小,飞出去不过几尺就熄了,有时火球又太大,硬生生在地上焚出一条十丈有余的灰烬之路,连身旁的李霜芸他们都差点被她点着了。是以试过几次火焰术之后,卉笙便决定找一处无人之地练习,以免殃及无辜。
卉笙有些气馁,感觉怎么练都练不好,还给大家拖了后腿。但绍冰并未加以苛责,反而私下开导她,让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控制好灵力的。面对这样谆谆教导自己的绍冰,卉笙心里既感动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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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她开始感受到绍冰白发冰冷之下的温柔。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绍冰总是在暗暗地关注着她,他对她总是倍加关心与督促。就连心粗的巴鲁都在吃饭时提到了一句:“感觉绍冰谕导对卉笙的教诲真是颇有耐心,还格外重视。”弄得卉笙不好意思地说:“可能他是怕我太差,说出去有损他谕导的名声,所以想早日把我也训练出来吧。”
这一日,卉笙在一不小心把身旁的达布托给冻成了冰柱之后,就垂头丧气地一个人跑去洵异山练习了。卉笙找了几颗粗壮的树,站在三丈开外,准备再练习一下寒冰术。她屏息凝神,感觉到体内有强大的灵力在涌动,她要控制好这些灵力,将它们汇聚于右手,然后设想好放出冰锥的速度和力度。再次睁开双眼,她将冰锥放出去,可是放出去的冰锥,还没飞出去一丈远便已化成了水,滴落在地上。她垂着头,有些气馁。
“当初你杀那两头狼兽时,那几个冰锥可比你刚刚放出去的,有力道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卉笙抬头看去,只见涵栎正坐在旁边一颗高大的树上,侧倚树干,手里抓着一颗吃了一半的果子,嬉笑着看着她。今日,涵栎梳了一个高马尾,看上去干净利落。
“你也来看我笑话吗?”卉笙见他一脸戏谑,有些愤愤地说。
涵栎三两下啃完手里的果子,将果核抛开后一跃跳下来,对着站在对面的卉笙勾了勾手指喊:“刚刚的冰锥,朝我放过来吧。”
“啊?你开什么玩笑?”卉笙瞪大了眼睛。
“我没开玩笑。你朝我放吧,就当我是个靶子。”涵栎一脸认真地说。
虽然听涵栎如此说了,卉笙还是踌躇,她担心自己若是控制不好,会伤着了他。涵栎却催促道:“别婆婆妈妈的了,想不想好好练啊,来吧。”
见涵栎一脸自信,卉笙决定要相信他一次。于是她将目标锁定于涵栎身上,再次屏息凝神,将冰锥放了出去。这次比上次的要更有力,冰锥飞出了一丈多远,但还是未近涵栎之身。“再来。”涵栎说。卉笙继续放,这一次冰锥扎入涵栎脚下的土里。
涵栎鼓励道:“继续,别停,一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