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喝茶么?”皇上的双眸藏匿于幽暗残光之下,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时刻准备破笼而出。

下一瞬,青玉案后的身影,明黄色与白色交叠,只见他挥了挥手:“富察郎中,你可要好好想想。”

“欺君罔上是什么罪过?”

“你袖子中的是什么?”

这话一出,原本富察恒意悬着的心,突然落地,他如蒙大赦一般,往前跪爬了几步,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沓子纸张:“皇上,皇上,这是諴亲王福晋交给奴才的陈情词啊。”

“陈情词?”皇上眼中有疑惑,富察恒意起身便将这袖子中的陈情词往青玉案上一递。

复又退后几步,恭敬的跪下。

皇上拿起了那一沓子纸张,上面写着的居然是諴亲王福晋为宝鹃宝鹊所写的陈情词。

这时候,富察恒意在一旁说道:“皇上,諴亲王福晋命人唤了微臣前去。”

“是要让微臣彻查同华巷子一事,安排微臣需要什么便去諴亲王府上取来。”

“叮嘱了微臣不要因为諴亲王福晋的身份而判错了案子。”

“諴亲王福晋话里话外都说,朝堂是皇上的朝堂,许多事,她不用说,皇上自会知晓。”

“又恰逢太后娘娘丧期,是以諴亲王福晋请了微臣去諴亲王府上以正王府风纪。”

皇上的眸子在纸张上翻动,上头是一手草书,寥寥几张纸字字写着大清律法森严,还有安陵容如何吩咐宝鹊宝鹃,去送鹿茸一事的过程。

此时,皇上的眸子中神色变幻得太快,想到安陵容离宫那日,他曾经问过他的皇额娘为何将宫中最喜爱的县主送出宫。

太后那时回答,冲撞了懿旨,那时正值他心烦意乱,也正值太后提及隆科多一事,而被他淡忘到脑后了。

到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他的心中还有一些提防,无他,只是因为皇额娘临终之时实在太过反常。

他计上心来,经过了罪臣甄远道一事,他的心更加谨慎了。

片刻之后,皇上突然出声道:“江来福,将富察郎中带到偏殿。”

“不许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