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但整洁的一处屋舍里,大门并没有完全合掩上。
屋子外不多的几株植被似是临近秋后般,枝叶已呈现枯黄的模样,甚至连枝杈也是颤巍巍的,让人不禁怀疑里面是空心的,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屋子里躺倒着一个男人,发丝濡湿,沾了不少泥土的刘海一直在发抖,看上去应是完全陷入了昏迷状态,眼皮时而跳着一下,不知道在做什么样的恶梦。
他身上唯一一口支撑着生命的气息,源自边上的女人。
女人的右手食指指尖处有一缕弱不可见的波动,正泛着粉红色的微茫,像一条上好的绣布一般徐徐探进男人的心房位置,而她的另一只手上把玩着一柄沾有血迹的指虎,眼睛却是盯上了桌子前方的信纸。
她停下了右手的动作,将那张纸片捻过来,慵懒地托着腮杵在沙发上。
——已带众人下山。五合目山腰见。
纸张的最下方落款处,留了一个‘文’字。
文——
脑海里闪过一些新鲜而零碎的片段,好像在哪里的一处沙坡上,有个女人将男人搀扶着离去······
这时前屋的不远处响起并不是很有规律的急促脚步声,女人略微莞尔,屋子里的一抹妖艳之色便开始逐渐褪去。
“哐当”。
门被推开,一个胸口不停起伏着,谈不上熟悉的倩影出现在了视线中。
“你来啦?”
***
文姿仪搀扶着王逸的左边身子,李莹照顾着右边,三个人艰难地下到了五合目半山腰的位置。
原本按照李莹所说,看到文姿仪右手上的拐杖和勉力支撑的样子,她可以一个人再背着王逸坚持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