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山依旧在,不见不来楼。
周正将那些桑树种子小心照料着,重新放回香囊拴紧。
等回去以后,他要把这些种子种在自家院子里照料,等她发芽、长大、等她枝繁叶茂······
他觉着秦姬兴许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离开不来楼,以一种新的身份重新活在这世上,陪在他身边。
周正在地上跪的时间太久了,自己站不起来,王逸便搭起他一条胳膊,将周正扶进主屋里歇息。
秦伯等老少在地下的生活空间本就拮据,再加上四下尚且混乱复杂,他们就不便去给他老人家添乱了。
再者,不来楼垮塌,秦姬离去,这些,又该怎么和他开口呢······
王逸安抚周正在席子上躺下,自己心乱如麻地出了主屋,准备照料文姿仪进后院休养。
谁知道这时候眼皮一抬,正对上一双清透的视线,她竟然已经醒了。
王逸站在门口,文姿仪靠着墙,一时间,两个人都忘了言语,有些望眼欲穿。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上一次和她说话,也是在这院里,大概也是这个位置。
只是他那时进了后院,被魀一记手刀切了后脑,险些丧命。现在还能故地相见,其实已经算是走了大运了。
文姿仪看着他出神:“过来坐吧,站在那儿不累吗?”
她拍了拍自己右手边的地面,结果抹了一手的土,换个方向到左手边拍了拍,又是沾去一手泥······
仔细一看,王逸挑的地方不错,靠墙这一溜,只有她屁股下面坐的那一小块位置,算是平砌的石面,平整光滑,而且比较干净。
王逸从兜里给她递了张纸巾,也没介意别的,盘腿在她右边坐下了。
坐下之后,两个人又都安静了。
王逸过了会儿问她:“你是,什么时候醒的啊?”
文姿仪头靠在墙上,仰望着星空:“周正要走的那会儿吧,也不对,其实你给我贴酒精药棉的时候,我就醒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当时太累,还不想睁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