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毅随意瞥了一眼龙椿,又笑着走去陆洺舒身边。
“爸爸”
陆洺舒仰头一笑,伸手在韩子毅后腰拍了一下。
“你坐”
韩子毅闻言颔首,得体的拉了一把凳子坐下,又道。
“爸爸是从哪里抓到这个女人的?我在北平找了她很久,始终没找到人”
陆洺舒抽着烟一笑。
“我倒没有操这个心,是甜甜找到的,说她是红色资本家,要叫爸爸来处置”
韩子毅挑眉:“哦?甜甜最讨厌我这个前妻了,她怎么没直接处理了她?”
陆洺舒闻言回眸。
灯光之下,韩子毅笑容真诚,眼底还带着某种戏谑的笑意。
似是完全不在意龙椿死活一般。
陆洺舒看了半天,始终没能从韩子毅脸上找出破绽,便随手丢了烟头。
不知为何,他近来越发觉得疲惫乏力。
或许是因为年迈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回忆的关系。
他累了,累到不想再同人斗法,也不想再同人虚与委蛇。
当年他因为猜疑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而后便一直孤单到了今天。
如今......他真的不想再让自己的女儿跟他一样,经历一次失去挚爱的痛楚了。
陆洺舒叹了口气,伸手拿起审讯桌上的勃朗宁来。
他将子弹一颗一颗填装进手枪里,又利索的上好了膛,再反手把枪递给韩子毅。
“甜甜还小,很多事情她看不明白,但我年纪大了,即便有些事查不到蛛丝马迹,但我心里却是有数的,怀郁,不是爸爸不信你,只是忠心这两个字要是单靠嘴说,就太不够秤了”
韩子毅接过枪,枪托的位置刚好卡在手心的伤处。
可他一点儿也觉不到痛楚,只是笑着问道。
“爸爸是要让我杀了个这个女人?”
陆洺舒点头:“是,你今天杀了这个女人,就算是跟北方的人和事割了席了,从前的所有事,爸爸都可以既往不咎,明天我就可以送你和甜甜上去美国的飞机,当然,爸爸也不是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