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若是我不经意提上一嘴,齐伯母是信你,还是信我?”

尹浔枝自然知晓自己能得齐夫人看上两眼,也是依仗尹南安的母亲的颜面。她后槽牙咬紧,想起自己那咋咋呼呼不成事的姨母,心中呕了口气。

“姐姐有事,吩咐便是。”她是个聪明人,领悟到尹南安没有当众揭穿她,自是不想拿这事与她发难,但,凡事都是有条件的。

她提了杯盏,给尹南安斟上一碗茶,恭敬递过去。

她今日确是有私心,只今日这一次的机会,奈何侯府上的宴席她又无入场资格。她也只能出此下策,晨起在秋月忙活的空档,溜进小厨房做了些手脚。

旁的东西她那姨娘没有,这些坑人的小玩意儿,却是收藏了好些。

尹南安掀了眼帘,眸光从尹浔枝面上一寸一寸扫过,只瞧得她面上火辣辣的。

她接过杯盏,勾唇一笑,却并未喝上一口,捻着杯子放到跟前。

烛火噼啪,晚风吹得两抹人影轻晃。

待尹南安所乘马车驶出侯府大门,青鹤透着帘缝轻飘飘瞧了眼侯府的匾额,静默了瞬,问道:“小姐,早上尹浔枝动过的餐食,您明明并未动筷,如何又?”

青鹤可是按着暗卫的标准精心训练过,尹浔枝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哪里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事?

尹南安扯着嘴角一笑,应付道:“江湖救急嘛!你懂的。”

车夫一扬缰绳,车辙深深浅浅,转眼又被扬起的灰半埋。

鲜于阙这次索性就在府衙里头养伤,他占了府尹的卧房,白日里佳肴如流水般送进去,傍晚还得安排戏班子舞姬轮轴转,半点不比九皇子抵鼎州前消停。

鼎州府衙本就不算大,鲜于阙一占,带着他的使臣团,算是把整个府衙搞得乌烟瘴气。

胡知府这两日气得胡子都要立起来。

他同两位通判避到书房议事,也只掌了一盏青灯。

“萧统领...”他一捋胡须,喘着粗气跺脚道,“萧北宸那头,可有消息了?”

两位通判对视一眼,皆抿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