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尹南安莫名觉得心头压抑,她捏着手中信件,抬眸望向墨色中守着的青鹤,“带她进屋休息。”

尹浔枝被青鹤拉着胳膊,却仍是不死心,她提着嗓子道;“阿姐若是觉得这法子不妥,里外都可以推到我和姨娘身上,断不会坏了阿姐名声。阿姐你再想想,如若不然,侯夫人如何才能接受你?”

声音愈发的远,直至她的房门被关上,声音更是断续。

尹南安手里捏着信,机械地回到自己屋里,就着昏暗的光,便将其余两份也拆了开。果然,有一份信里,齐伯母说,年中是要随齐伯父一道上京述职,到时定要见上一面。

瞧着落笔的日期,也有段时日了,想必她那位姨娘已擅作主张应下了,尹浔枝这才找到她。

尹浔枝的用意,她又如何能不知?父亲生前的好友里,除了这位齐伯伯外,还有两位伯伯也升了军中要职。

若是这几位伯父愿意替她撑腰,也难保萧家不会借着娶战亡将领的遗孤的噱头,在战事中一呼百应。

尤其若是上战场的是萧北宸,此法子尤为奏效!

到时,同为尹家遗孤的尹浔枝,身为萧二公子的姻亲,侯府为了自己的颜面,或为了顾及将领们的心意,都不会薄待她。

尹南安盯着手中的信件晃了神,她并非不愿同原主父亲昔日好友交好联络,只是依仗着这份情谊,来为自己图谋这些,她做不出。

更何况,她最不愿做旁人的提线木偶!

秋月今夜也回得晚,她见尹南安摸黑愣神,便轻手轻脚进来点灯。

“姑娘。”她挑了挑灯芯,怕吓着尹南安,也只敢轻唤一声。

尹南安意识回笼,瞧着秋月这丫头一脸纯真模样,心情舒坦些许。“跑哪儿去皮了?进院都没瞧见你。”

秋月两眼放光,见尹南安问起,便索性坐在她身侧,神叨叨道:“姑娘,你今儿出门,都不晓得侯府里头多热闹!”

尹南安伸手点了点秋月的额角,嘴角也跟着她不自觉地上扬。她将几封信压平,心也跟着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