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从后半夜,淅淅沥沥下到天明。
一早店掌柜领着三个木匠来二楼修围栏,掌柜缩在斗笠里头,站在一旁监工。
三个木匠一边忙着手上的活计,一边闲聊。
“今年这雨起头早,这般下下去,我们这迟早也得有水患。”
“唉,这春耕刚结束,水一淹,今年又难熬了。”
“前头那段官道依着山,再下几日雨怕是会有流石,到时又得征民去通官道了。”
“唉,这一日日的,难熬哦。”
店掌柜眯着小眼睛守在旁边听着。前头一段的官道,四五年前确是年年都要通上一通,若是今年再遇上流石,他得提早准备准备。
他搓着手,来回踱了几步,给木匠们吩咐了两句,便脱了斗笠,急急走开。
一楼东侧客房,禅香萦绕。
老夫人这几日心情不错,虽住在客栈里头,样样都比不上侯府周全,但萧北宸连着两日都陪着用早膳。
这许久未达的温情,老人家自是身心舒坦。
“凤五,可安排出去了?”她依旧给萧北宸递了碗甜羹。
萧北宸颔首,接过汤羹,“寻了个由头先打发回了上京。”
老夫人颔首,嘴唇张合几回,到了喉间的那份担忧还是压着没提。
“滁州那边,还要忙上几日?”
萧北宸闷头喝了口羹,眸子沉了沉,道:“不出意外,需大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