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翌日,秋月早早便敲响了尹南安的房门。
尹南安拖着倦乏的身子刚将房门拉开一道缝儿,秋月就缩着身子钻了进来。
“小姐小姐,夫人遣了个嬷嬷来,说以后就常住院里,听姑娘差遣。”秋月像是得了天大的八卦般,一进屋就像倒豆子般说个不停。
昨日的事情,邹氏虽没同她大动肝火,却也不能当这事儿完全没有发生。
尹南安昨夜睡得不好,心头一堆解不开的事情。今儿个早早被秋月吵醒,又听着这个消息,更是不悦。
她板着脸坐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凉茶就灌进嘴里。秋月伸手要去夺,还是慢了一步。
“小姐,这隔夜茶喝了伤身子。”秋月拿起茶盏,转身就要出去换新茶,“那位嬷嬷姓赵,倒不是府上的老嬷嬷,我先前也没见过,不知是什么来历。”
尹南安充耳不闻,她透过半开的窗,望着院中的新芽愣神。
盛春时节,万物复苏。
秋月再次回来时,尹南安已换上一件月牙白绣并蒂莲对襟小衫,配上藕荷色襦裙,整个人显得灵气又舒雅。
秋月放下手中茶盏,转身过来为她梳妆。
“小姐,赵嬷嬷在前院候着,等着您梳妆好给您请安。”
尹南安微微颔首,她低垂着眸子,怔愣出神。
秋月为她挑选发钗时,看到压在首饰盒下面的玉兰发簪,心下便也替尹南安苦上了几分。
今日侯府上很是热闹,倒不是因为宴请了袁丹青。而是府上的大公子萧旭的婚期已经提上了日程,夫人已差人去算喜日子了,好事将近。
尹南安对大公子的爱慕,她最是清楚不过了。
现如今,大公子要娶新妇,姑娘也要被指配良人,本应是双喜临门,却因着姑娘的一心错付,便错了节奏。
难怪姑娘会如此失神落魄。
“尹姑娘。”
秋月刚为尹南安配上头饰,门外就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尹南安发饰上的白玉梅华步摇轻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