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戚明石往家的方向走去。

老两口已从杨远那里，得知儿子已回京。

一直没有看见人，便知他有事隐瞒，心里不免担心。

此刻看到儿子，心里才舒了一口气。

戚明石没有嘘寒问暖，直接问父亲：“爹，您的兵权是如何交出去的？”

戚朝旭脸上的那点舒朗之气，瞬间消失殆尽。

“唉，”戚明石轻嘘一声，“现在回想起来，算是落入了四皇子的垢中。”

“那日给霖儿过百日宴，噢，霖儿就是你那小侄子。皇帝给了他很多的赏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四子嬉笑着问我，问我这个当爷爷的，会给孙儿什么礼物。我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我拥有的，最好的东西了。”

“他又追问我，都是些什么好东西。我一一列举出我所能给的，结果他均摇着食指否定。”

“我反问他，他半遮半掩的说，那个东西，既属于我，也不属于我。我立刻便想到了兵权。我没有时间去想这其中的诡计，只是微微抬头，用余光瞅了皇帝一眼，看到他皱起的眼皮缓缓歇下，便明白了。”

“我即刻回复道，这东西怎么能属于我呢？如果陛下想图个高兴，那我便将这东西交于霖儿了。说完，我将腰间的荷包取下，放进了霖儿的襁褓里。我又嘱咐了陛下一句，这场闹剧才算落幕。”

“回家之后，我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陛下授意的，或者是他默许的，想着过不了多久，陛下会宣我进宫，将兵符再交到我手里，结果却等来了，皇帝突然卧病不起的消息。”

“现在迷雾渐渐散开，全都是四子的阴谋吧？”

戚明石回答道：“是他，他还想以大哥为威胁，让我交出太子。”

“这倒是让人看不清了？”

“是横着交。”

戚朝旭捋着胡须，微点头道：“那你可有了对策？”

“人手已经派出去了，但是结果如何，目前还不明朗。我倒是觉得，现在最应该防着的，是四子的爪牙。一旦他的人找到了太子，我这边就被动了。”

“那我帮你去打听一下，太子经常去的地方？”

“这倒不用，太子如今不在京城。我在吴兴时，刚好救太子于刺杀之中，估计他还会再遇危险，这一路势必需要遮遮掩掩，难免影响行程，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返回京中。”

戚朝旭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安慰儿子。

“你也不用过于忧心，他不敢这么轻易的动你大哥，太子的事情，再从长计议吧。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你务必要告知与我。”

“放心吧，爹。如有需要，儿子一定会寻求您的帮助的。这次南边事情已办妥，我先去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