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君子”“名士”,这些与他何干?
他在镜前将端详了一会儿,这才满意地从窗户一跃而出,穿过层层院墙抱厦,在将暗未暗的黄昏里往乔婉娩的绣楼飞掠而去。
谁知,绣楼里静悄悄的,只有阿柔在笑吟吟地等候着他。
乔江亭竟将乔婉娩接了过去,慢慢兄妹叙情,而且还料到了他会来此,甚至让阿柔带了一句话:“姑爷莫要忘了答应过大爷的话。”
李相夷咬牙切齿地后悔起来,乔江亭提出绣楼不太宽敞,为了乔婉娩能好好养伤,让他先别院安置一段时间,待他张罗了婚宴后再说。他那时并不在乎,想着难道区区一点院墙,难道还能挡住了他不成,随口就答应了。
谁知转眼就被抓了个正着。
这边,乔婉娩哭笑不得地听着乔江亭的各种“怨言”,笑道:“哥哥,你猜,他现在是不是正在听阿柔传话?”
乔江亭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眼天色,道:“应当没这么快吧。”
乔婉娩不由抿嘴笑了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不知,那即将被客客气气请出去的某人,是会老老实实回到小院,还是就此躲在了某个花树下,只待踏月逾墙呢?
于是,当她缓步回到绣楼前时,她特地在楼前楼后的花团锦簇附近转了一圈,果然见到一株牡丹之后似有狸猫在躲藏。
乔婉娩心下了然,不由暗暗好笑。
果然,她才让人退下后,就听到窗子轻轻响了一声,然后耳边传来一道带着几分急切的气音:
“阿娩……”
一个热烈的怀抱迫不及待地将她拢住。
“你终于回来了。”
乔婉娩也不回头,垂眼笑道:“你等得急了?”
“嗯。”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阿娩可知,我连绣楼前今日开了多少朵花都知道了。”
乔婉娩越发笑了起来:“那看来一点也不着急嘛,还有心情看花开了几朵。”她转过脸去,吐气如兰:“那你说说,开了几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李相夷神情一滞,随口胡诌了一个数字,乔婉娩也不点破,只觉他衣上的皂角香与淡淡的花香直往鼻尖钻入,倒是极为好闻。
这边李相夷与她腻歪了一会儿,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诉说着这几个时辰的相思之苦,她越听越觉得好笑,这人怎么回家来,倒变成了一只黏人的猫咪了。
她不由叹了口气,微微仰头,直直地朝着那还在开开合合的嘴唇上吻了上去。
李相夷话未说完,不由惊喜地睁大了眼,就连搂着乔婉娩的手也颤了颤。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他微微喘息着低语:“阿娩,你对我真好。”
“还有呢?”乔婉娩眉眼含笑,指尖戳了戳他已养回往日模样的脸颊。
“还有,”他撩起了手臂,只见一道青紫的鞭痕盘踞其上,“我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