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门已徐徐闭上了。
这道门是以整块山石凿成,非数千斤之力不能搬动,启动的机关却是在墓门之外。
墓室之内,绝无任何机会打开。
这时,一位白衣男子从腰间取出一颗夜明珠,托在掌上向眼前照去。见墓门已然闭合得严丝合缝,他才满意地勾唇一笑。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是山穷水尽,无处可逃。
他拿着夜明珠向四下小心地张望了一圈,果然不见一点人影,他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狂喜非常。
若是只有李相夷一人,他并不敢保证能困住这武林第一人,然而这位当世剑客偏偏多情得很,竟然到哪儿都带着他那位美娇娘,那么因而葬身此地,算不算是咎由自取呢?
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
他这么想着,忽而感到脖颈上传来一阵凉意,冷浸浸地让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柄软剑已经无声无息地缠上了他的脖颈,只要持剑人稍稍用力,登时就能血溅三尺,脑袋搬家。
白衣人面如土色,骇然地发现一支火把在眼前悠悠然亮了起来,亮得他不由眯起了眼。
李相夷正在他的眼前微笑着,很是遗憾地对一旁手持火把的乔婉娩叹道:“阿娩,你说,为什么总是有人忘了看看头顶呢?”
乔婉娩正握着火把对白衣人仔细打量着,听了李相夷这话,她也微笑着叹了口气,道:“大概是觉得,你带着我,肯定是死定了。”
“那他真是太不聪明了。”李相夷笑道,“我若是不能护得你平安,又怎么会让他有机会出手?”
他手下稍稍用力,立即就有鲜血从白衣人的脖颈流了出来,流到刎颈剑上。幽幽蓝光中鲜血殷红,火光下说不出的诡异绝望。
就在这时,白衣人笑了起来,笑声中满含嘲讽。
乔婉娩奇道:“你笑什么?难道觉得我们不会杀了你?”
“你们当然不会杀了我。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你们还得保证我的安全。”白衣人冷然道,“所以我想笑就笑,你们根本拿我没办法。”他说罢,又干笑了数下。
李相夷沉思着,忽然很是认真地看向他,道:“你是角丽谯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