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枯破梦醒来,睁眼时,被昼光一刺。待到晕眩散去,才见苍寸、路清绝依次挤在她身前,只是这回,多了个无名,神色知其忧心——天亮了。
望枯算是知道了。
一夜白睡。
苍寸荡起她的胳膊:“怎么了这是?一路上迷迷瞪瞪的,跟没睡醒似的……诶!这是什么!”
他举起一手,浑是粘稠的血。
无名锋眉往额心聚拢:“是望枯衣袖的血!苍寸,她昨夜才缝的伤口,你就不能轻点么?”
“昨日她摔下来还毫发无损的!怎知今日一碰就又成稻草人了!这事儿整的……”苍寸一拍脑门,也是打心眼怕望枯真有个三长两短,替她卷起衣袖,再凑近吹气儿,为缓和一时疼痛,“望枯,疼不疼啊?我……呕!”
无名置气:“苍寸!你太过分了!”
苍寸灰溜溜的,不敢争辩:“对不住、对不住,我只是……”
待到路清绝示意无名看向望枯那血肉糜烂、烂肉外翻的手臂时,遽然沉默不语。
望枯藏起这只手:“与苍寸师兄无关,是我嫌那绳子绑在身上不舒坦,就给拆了。”
路清绝狠厉:“手拿出来。”
望枯:“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路清绝冷笑:“那你这脖子上的勒痕呢?也是‘小伤’?”
望枯慌张用另一手遮掩,模样滑稽:“……”
无名更行一步,发自肺腑:“望枯,你始终跟在我们后头,三个人,六只眼,却无一人觉察不对。非但我们疏忽大意,那个背着我们欺辱你的人,本事应当远超我们三人之上。”
望枯不置可否:“……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