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仍动人

厌骨 岸壳 1834 字 2天前

无论是溃不成军,还是推翻重来,都是难以估量的后果。

因此,这风银柳她非救不可。

风浮濯被此事搅得心神不宁,愠怒也只是空有其表。这才让望枯抓了空隙,甩了他固在腰上的两臂,“逃笼”而去。

她倒是灵巧,将那剩余的匾位拿来防身——这里头定有端宁皇后,若运气好碰上她,也是解个恩仇。

那风银柳听到跌跌撞撞的动静,蓦然抬头一看。

一个,他不曾识得的女子。

望枯丢了匾位,就此伸出手:“快来!”

风银柳恍惚得不知所以,原以为父母双亡、祉州覆灭后,生生世世都是一潭死水。

未曾想,竟有一株藤蔓攀附而上,嵌入他的心头,擦清了他沾灰的眼。

——世道原来仍是如此动人。

望枯攥起他的手腕:“风银柳!愣什么神!还不快过来!”

风银柳木木跟上,低眉顺眼:“……是。”

趁大火还未屠戮身上时,望枯带他疾跑回了暗室。而暗室已不再黢黑,此处无窗棂,何人就用蛮力,撕扯出一条可通一人越过的“窄门”。

望枯顾不上其他,冰雪侵肌、燥热退散时,方知探看身后之人。

寻常破布衣裳还能描出个形,他的衣裳当真“捉襟见肘”,胸脯、双膝、胳膊通通袒露在外,皮肉或呈还未烧焦的黑红色,或是干脆褪了层皮。更何况,蓬头垂挡面目,一簇火苗还在顺着发尾向上烧——这已于风浮濯一般个头的风银柳,却耷拉个脑袋,好似不敢有半点“忤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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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吓得够呛,赶忙用袖口扑灭了火,再撩开他的发,喃喃自语:“……幸好。”

——毁了哪里,都不能毁了停仙寺的看家样貌。

风银柳喉头干涩,伸手推开望枯:“……不要碰我,会受伤。”

望枯顿时没了脾性。

无论过去还是今时,风浮濯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望枯:“那你自己来罢。”

风银柳徒手握火,疼而不自知。但悄悄打量望枯时,却怯懦得很,唯恐亵渎了这样一个胜雪的姣好之人:“姑娘……不必救我,若叫太子觉察,必定株连九族……我需回去了。”

望枯:“我救你出来可不是让你回去的,姑且宽心罢,那太子恐怕已经不在了……或是,早已有人将他捉走了。”

隔墙跫音来得恰到好处,其中有个中气十足的嗓声,应是出自阮瑎。

“祠堂走水了!快来灭火!”

“所有人听令!抓住纵火犯!”

天塌下来,太子也不认此等头衔:“无礼庶人!父皇身旁的护卫我各个认得!你却假冒宫中侍卫!岂能以囚犯之称冠以本太子之身!该当何罪!”

阮瑎:“你偷穿太子之衣,还烧了宫中祠堂,死有余辜。莫要痴人说梦了,带走。”

太子:“瞪大你的狗眼!我就是太子!我拿来烧得那些牌匾,都不知是哪路来的阿猫阿狗!一个不认得!即便丢了又能如何!父皇对我宠爱有加,断不会太过计较,还不放手是罢——阿胄!陈樟!罗嬷嬷!冬菊!菱角!都跑哪儿去了!速速过来!若将这些肆意妄为的畜牲杀死一个!本太子就奖赏一个奇珍异宝!”

阮瑎也耐着性子再答:“适才也刚好捉了些擅自入宫还疯疯癫癫的人,还自称在太子手下帮衬,眼下已然押进大牢,择日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