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枯搭上她的手:“好。”
历经一次大劫难,流年书屋的岁月,静好如初。
来此阅书的女修不在其数,晓拨雪入室脱了带跟的鞋,裸脚踩上暖地,一手牵紧望枯,一手笑着示她噤声,再往书屋内室而去。
二人迈过腊月梅画屏,窗叶一摆,有清铃响动。
晓拨雪开口:“入了静音屏,里外声便互不相通了,你有话,大可放肆说。”
望枯颔首,藕色帷幔与热雾相撞,共推走她眼中的风霜。
望枯看到身后地面,嵌入一个盛满热水的、胭脂盒状的汤池。
晓拨雪:“你的伤用药浴最好,但药浴没有一两时辰都不会落地的,医书也摆在岸上了,要看随意。你莫要拘谨,我就在屏后看书,若有半点不耐,随时摇铃唤我。”
铃铛挂在长幔之角,像是孩提常挂脖颈的长命锁,一晃,惊起垂髫心性。
望枯自然不会拘谨,水不深不浅,芍药花飘了满池,有酸橘之苦,有晚荷之清。知道她身子轻,就将她拉入水中,坐上台阶。
如此惬意,望枯翻看几本医书。
望枯将晦涩难懂的语句,念出声来:“仙中有三山,绝梧山、垂芳山、空桑山。一落西北方,二落西南方,三落最南方。绝梧山残存仙人灵力,有神兽看守,不可擅自进入……垂芳山遍地是宝,有神草,适宜修炼……空桑山是桑木空谷,只待有缘人开。”
“三山都可得仙药,可除了无昼沼、永夜惩罚之地,可采撷毒药,三山只为仙人开……”望枯喃喃自语,“都已经得道飞升了,何必还要写在书上,神仙应当不看这些罢?”
再翻几本,什么跌打损伤、疑难杂症、生儿养育,范围之广,但大抵都是民间流传。
晓拨雪的药浴,也是学的民间良方,却反其道而行之。草药不用,专挑花果调配。
望枯都记心中后,随即合上书。
水乡入梦来。
……
至于路清绝,说要护自己人,就绝不吃哑巴亏——即便是惹他猴子捞月一场空、又沦笑柄的望枯,那也要护。
待到次日,倾盆大雨,衔隐小筑早训如约而至。
路清绝大刀阔斧,双脚齐肩展开,在石墩上大放厥词。
路清绝一挥清绝剑:“从今往后,谁敢忤逆席咛与望枯,就是忤逆我路清绝!她们想干何事就干何事!若再要多说闲话,就休怪我将你们拎去比试台!再割了舌头!”
仗着雨大吞声,一人啼笑皆非:“望枯才去上劫峰几日啊,路清绝这就移情别恋了?”
另一人一接话茬:“路清绝哪是移情别恋啊!分明是脚踏两只船!”
“错了!这两人怎会看上他!莫要以为路清绝会放几句狠话就能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