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持剑进攻,一气踏七步,冷晖七道施展,冰冻天地,异兽有一瞬间静止,凭借强大体魄硬生生冲破桎梏,一掌挥来,铁忌即将要刺出他此生极为圆满的一剑,猝不及防下被击中,身子如散架,砰然坠地。
怪兽乘胜追击,一脚踏来,瞧它庞大身躯,没有人会怀疑这一脚的威力,铁忌也是凡人,必然无法承受。只见他双臂一振,浩瀚伟力迸发,黄沙顺势激扬,铁忌随沙尘暴起,再出冷晖七道,冰冻天地,锁困空间,一剑递出,直刺异兽。
马车距此处已不足半里地,受冷晖七道影响,拉车的老马难进分毫,在原地踟蹰,不安地打着响鼻。车内有人开口,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对这老马说话,“这是冷晖七道,是他的拿手绝学,自他成为天下第一,我已有许久未见他出手,此番再见,是遇到了了不得的麻烦。”
老马迈起步子,要走,却走不得,甩甩头,不安地向远处张望。车内人笑道:“你一定是在为他担心,可是要穿越他的冰霜天地,不是一件易事。”
老马没来由地嘶鸣起来,声音中似乎饱含愤怒,车内人一如既往地笑着,道:“路走不通,不晓得换一条么,掉个头,说不得就过去了。”
所谓老马识途,在于马儿经验丰富,脚踏实地,善于辨明来路,这是三岁稚童也明白的道理,无可厚非。可是通晓人性,明辨人言,出现在一匹老马的身上,可真是开了眼界。这老马好似真的听懂了它的主人所言,调转方向,迈动步子,竟果真被它给闯出一条路来,它欢快地打着响鼻,向战场赶去。
冷晖七道踏出,铁忌借此使出极为狠辣老道的一剑,再看乌云遮蔽的天空,骤然雷鸣四起,在这雷声鼓动间,有清冷月光洒下,圣洁且无垢,月光下降,渐渐变作满月形态,逼近异兽之际,又倏忽成了弯月,这弯月有如弯刀,刀刀刺中异兽,无穷且无尽。
老马停下步子,安静地目视这一场战斗,车内人道:“有人说这位天下第一杀手全赖手中的一把刀,若没了刀,他将不堪一击,这句话是多么错误。”
老马昂起头嘶鸣,好似也在质疑说出这句话的人。
战斗很快结束,任凭异兽与魔鬼结合,有吞天之能,任凭铁忌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也能凭借高超的修为成功了结这一切。
一切都烟消云散,归落尘埃。
车内人扬声道:“老伙计,赶路!”
他这话显然是对他这匹拉车的老马而言,老马轻迈脚步,与铁忌擦肩而过,缓缓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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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车内神秘的男人与这位同样神秘又绝顶的铁忌未有一丝言语交谈。
但他们已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只是未到时机。
狄鹰与恶徒被异兽拍落深坑,铁忌相救,见这两人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牵来自己的马,将两人拦腰抱上马背,赶往绿洲。
他知道狄鹰有秘密谋划,他也同样知道钟繇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王朝驸马爷的来临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再度蒙上一层阴云,既然狄鹰拼死也不愿回去绿洲,那么他就一定要将之送回绿洲。只有身处方寸舞台,矛盾与冲突才能实现最大化,借此,他才能寻出潜藏于重重帷幕下的真相
——那个三年前化名的钟繇在极北冰原杀死一对母女的谋杀真相。
天明,小钟未等来铁忌,只得独自与驸马爷启程回转王都,雪儿不愿离开绿洲,临行前二人互诉软腻情话,小钟也允诺等待中原一切尘埃落定,必定要回来娶她,与这挚爱的女子相扶终老。
自启程上路,小钟留心观察,独不见仪仗兵大元帅汉十五,细想,自前夜与他一见,已有两日未与他谋面,恶徒也不知所踪。
这位表面纨绔的驸马爷并不如表象这般,小钟知道,此人定在酝酿着个极大的阴谋。
马背上,驸马爷极为享受烈阳的酷晒,笑问道:“说好了的,谁赢了便带谁回王都,可知寡人为何最终选择了你?”
小钟淡然道:“身处王都,我比恶徒更易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