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栎的笑容渐渐变淡:“……比起疼痛,我更难以释怀的,是我自己。”
气氛突然间变得沉闷起来,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两人默默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几口酒,随后心有灵犀般地将话题转向了别处。
多年未见,彼此间的生疏感在这恰到好处的氛围中渐渐消散。
天台上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就着点儿花生米和简单的小凉菜,两人吃得津津有味,这顿酒竟然不知不觉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高度数的威士忌对于他们这样常年与酒为伴的人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烈酒,即便喝到最后,也仅仅只是稍有醉意罢了。
正意犹未尽之时,天台的门毫无征兆地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开门之人发出的巨大声响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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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栎和灰羽猛然从座位上弹起,刚生出来的一丝醉意也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人一路狂奔,气喘吁吁,身上穿着一套略显凌乱的校服,浑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湿透。
他的表情惊惧,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当他终于张开嘴时,声音却沙哑得几乎难以听清。
“……”
沉冰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但是不知是跑的太猛,还是情绪作祟,他这一下居然没出声
秦逸栎和灰羽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已经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骤然一紧。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钟,沉冰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下。
他用近乎嘶吼的嗓音喊道:“小雏菊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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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尧倒了一杯热水,给沙发上坐着的少年递了过去,温声道:“先喝点水吧,你嗓子都哑了。”
热水的温度透过玻璃杯传入手心,但是却没办法驱散沉冰内心的寒意。
机械的在宋尧的劝解下喝了杯水,他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俊秀的脸上满是悔意:“……我怎么能没看好她呢,她,她才那么小。”
宋尧对这种情况并不善处理,现在别墅里只剩下他和绫竹张铎三人,灰羽和秦逸栎已经去现场调查了。
张铎这个中二阿宅肯定是不会安慰人的,绫竹就更不可能了,这位可是能在未婚夫袒露心意默默落泪时憋半天憋出来一句哭的好看的主。
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沉冰低着头任由眼泪砸落,他实际上也是个情绪很内敛的人,但是事关妹妹,他总是没办法保持平静。
绫竹对除宋尧之外的所有哭哭啼啼的人都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看着独自情绪崩塌的沉冰,她默默后退了一步。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了一旁脸色略显苍白的宋尧身上,轻声说道:“你身体本就不太好,还是先回房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宋尧并未逞能,毕竟在处理这些有关灵力者的事情方面,他确实无能为力。
轻轻地拢了拢披在身上那件有些单薄的外套,原本俊朗的脸庞上此刻也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倦意,他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小竹。”
说罢,张铎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推动着轮椅,缓缓地将宋尧送回了卧室。
待宋尧离开后,绫竹深吸一口气,走到沉冰对面的沙发前坐了下来:“好了,你把情况,再跟我说一遍。”
因为是急从权,沉冰在找到灰羽两人之后就粗略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两人一刻都未耽搁,几乎是立刻就出发了。
沉冰也知道现在不是急得时候,他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说出口的话却依旧在发颤:“事情发生在八点左右,在后巷,我朋友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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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涂鸦和乐谱的小屋内,染了一头黄毛,身上纹满了零零碎碎纹身的瘦子正在摇头晃脑的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在这种十分摇滚的环境里,却格格不入的摆着一张粉嫩嫩的小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