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前她特意去了一趟暻华轩,苦口婆心的说了一箩筐,合着那些话是白说了!
这孽畜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她又不好当众驳了他男儿的颜面,拼命的给这两个孩子使眼色,可就没有人往她这边瞧一眼。
这温宁也是,非要在一个座位上这般计较吗,就不能识大体,把这个位置容定勋坐去!
战玉容又气又恨,望了一眼太妃和宝贤王,虽说笑容尚在脸上,但是怒火全在眼中。
太妃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满室贵亲,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半开玩笑的说,“孩子们大了,冷不丁多出来一个大妹妹,还没适应呢。”
众人笑笑。
这么大的孩子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耍着小性子,这是不适应吗?这分明就是没教养,不懂礼数。
墨定勋这位公子在皇亲里也是有名的顽劣,无才无志,还一副臭脾气。如今宝贤王势力大不如前,宝贤王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这般不争气,难怪荣国王太妃费尽心力也要办这场认亲宴。
可惜了她这份苦心,晚辈竟是这般不懂事。
族亲没有说什么,眼底却是各种鄙夷和嗤笑。
陈嬷嬷走过来恭敬的给墨定勋行了礼,悄声说道:“公子,这个位置是温宁主子的,您的在这边。”
墨定勋直接将盏中酒一饮而尽,空盏重重的落在案几上,瞪着陈嬷嬷,“本公子是嫡长子,不坐这坐哪?贱仆!”
陈嬷嬷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公子教训的是。”
太妃已经气得火冒三丈,但是今天这场合,她必须守住了,不能自乱阵脚。
正琢磨怎么扭转局面……
温宁浅笑,声音如林间清泉,却说着像刀子一样的话,“吾母乃昔日宝贤之光,悲然逝去。你母承宠之时,实因先王妃早逝之机缘,论尊卑之序,尔何能比吾嫡出之尊?”
战玉容当年是以贵妾之身入的王府,而已故的先王妃却是先皇赐婚,三媒六聘的发妻,无比尊荣。
墨温宁是先王妃之女,自然是嫡出。即便战玉容后来被抬了妻,那也只是“扶正”,叫“继室”,论尊荣,自然大不过先王妃。
若较起真来,她的儿女也称不得嫡子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