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儿俯身向前,问秀姨,“您吃饭的时候,说的村西头儿高金盛,是什么事儿啊?”
路两旁都是一人高的玉米地。秀姨看看后视镜,确信四下无人,便偏过头笑着说:
“这都是以前的事儿了。高金盛推着铡草机,给村里的曹寡妇家里干活。中午喝了半斤酒,下午一边干活,一边和曹寡妇动手动脚。他左手摸着曹寡妇的身子,右手往机器里推着草。一个没注意,把手伸进了铡草机里,整个右手都没了。”
听了秀姨的话,乔玉儿腿肚子转了一下筋。
“所以吃饭的时候,我告诉他,酒后别干那些摆弄机器的活儿,太危险!”
摩托车穿过青纱帐,左拐上了小公路。公路上车辆很少,两旁的杨树枝繁叶茂,高高树干上面的枝叶好像搭在了一起,远远望去好似绿色长廊。
乡政府一条街上,大大小小的林立着电器、五金、饭馆、肉铺各色门面。在挂着“南满超市”牌匾的临街平房前面,秀姨停下车,两个人走进小超市。
小超市里,只有两三个孩子在挑选着冰棍。门口收银台坐着三十岁左右、穿着红色半袖衫的老板娘,半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卷曲的一缕头发耷拉在脑门上。
旁边的小黑白电视播放着电视剧《霍元甲》,打打杀杀的正是热闹。
“醒醒,醒醒,屋里东西都没了”,秀姨走到收银台前,敲敲装零钱的柜子大声说着。
“是秀姐啊,十来天没看到你了。呦,这是你干闺女呀?好漂亮啊”,女老板的目光转向乔玉儿,用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试探的问着。
“我哪有这么好的干闺女啊,这辈子没这福气了。这是从临曲县过来的外甥女,小乔”,眼光看向乔玉儿又看向老板娘,“这是红姨。”
“红姨好”,乔玉儿乖巧的一笑,打了招呼。
买了一堆冰棍的孩子过来结账,看红姨手里有了活儿,秀姨便带着她往里走。
两个人在冰柜里挑选了烧鸡、炖猪蹄和卤猪耳朵,买了四盒午餐肉和茄汁鲭鱼罐头,又往手提袋里装了两包卫生巾。
到收银台的时候,乔玉儿掏出钱来要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