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过来时,那驴昂起驴头掀起上嘴唇,两耳后抿,流着长长的涎水。
“桂海啊,这驴是啥病啊?我一个女人家可不懂这个”,站长媳妇看着他问。
“嫂子,这驴没啥病,你不用担心,就是......就是该配禾中了”。乔桂海被站长媳妇盯着一问,脸色猛地红了,心里却在说,“这不就是一件小事儿吗?李主任咋连这个都不懂啊!”
“那你赶紧给拉走吧。这几天轮到汉辰在粮库值夜班,我一个女人家可管不了这事,天天哇啦哇啦的叫,烦死人了”,站长媳妇也脸红了,冲着乔桂海摆着手。
中午,粮库大院里,给牲口配禾中的王三庄早早就到了,牵着他那匹挂着黄铜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的枣红色大公马,围着这头发了心情的大黑驴转来转去。
枣红马时而啃啃大黑驴的脖子,时而闻闻大黑驴的臀部,甩动着长长的马鬃,昂起头来发出犀利的嘶鸣,给人万里生风之感。
几个粮库职工围着看热闹,围墙上趴着几个村里的半大小子指指点点。
本来事情挺顺利,突然间墙上的一个半大小子掉了下来。
枣红马立刻就受了惊。
“滚!滚远远的,回家找你爸你妈去,这谁家不懂事的孩子”,遛马溜出满头大汗的王三庄破口大骂,顺手捡起地上的土块儿,向围墙那方向用力扔去。
趴在墙上的几个半大小子一哄而散。
各行有各行的窍门。
王三庄双手扶着枣红马的头不断地摇来摇去。十多分钟后,枣红马再次抖擞精神,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这件事情算是通过了,可乔桂海此时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那东西恰似卧冬的蚕儿,静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