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约翰逊的带领下,王虎和他的突击队员很快把司令部官邸包围起来,迅速地解决了两个值班的哨兵。王虎带领三员猛虎首先冲进毛奈实丁的房间,只见他正搂抱着妻子激情地做爱呢,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王虎的突击队已经兵临床前。赤面虎项翊一把将他从女人身上拎下了床,矮脚虎武胜一脚踹住他那丰腴的光臀,反绑住他的双手,笑面虎张清蒙上他的双眼塞住他的嘴巴还点了他的穴位。王虎迅速将他的妻子也点了穴位捆绑手脚,蒙上眼睛塞住嘴巴,让她不能动弹叫喊。张清伶牙俐齿地说服他们:“识时务者为俊杰,揆一马上就要抛弃你们,一个普罗文舍堡,孤军奋战,还能撑多久!”约翰逊也来逼宫:“司令官大人现在成了光臀司令,如此狼狈不堪,你的弟弟被俘后获释,你如今也成了阶下囚,还不快快开城投降!”
王虎对他们夫妇进行耐心的反间心理攻势:“你看你的部下已经投诚,揆一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还能顾你们的死活?你们已经被活捉,如果不投降或者被当人质或者被击毖。”在王虎凌厉的武装压力和心理策反下,终于说服了他们。王虎亲自给他们松绑,让他穿着整齐,坐到谈判桌旁商谈开城投降的条件和具体部署。黎明时分,王虎用毛瑟枪朝天开了三枪,向天赐报告策反成功的喜讯。毛奈实丁和妻子率领四百多名士兵开城投降,献出城内所有军用物资。天赐接受他们的投降,给他们每人发放了一笔优厚的安置经费,根据他们自己的意愿护送他们离开台湾。毛奈实丁和妻子、弟弟带领大部分士兵乘船前往巴达维亚,再回到荷兰去。约翰逊和一起投诚的班长、六名士兵选择暂且留下,等到战事结束后再成立自己的贸易公司从事东亚贸易。
天赐他们收复普罗文舍堡的消息不胫而走,郑成功传令嘉奖,郑军上下士气大振。赤嵌城的荷兰殖民军显要格外惊慌失措,统一派出使者向巴达维亚东印度公司总部求援,并将赤嵌城市区的大炮都移至要塞,用大炮掩护市区防地抵抗郑军的进攻。他们发誓要战斗到最后一滴血。郑成功又派遣使者去劝降。揆一提出给郑军一大笔军饷,以换取郑成功离开台湾,遭到郑成功的坚决拒绝。郑成功将赤嵌城团团围困,并加强了攻城的设施。揆一偶尔也派遣士兵出城突然袭击,但是都被勇猛的郑军士兵杀灭了。揆一只得乖乖地缩回城堡,坚守不出。郑成功被迫采取长期围困战术,他命令各镇官兵在赤嵌城周围挖掘壕沟,构筑防护墙,加固围城工事。在城外每条街道构筑防御栅栏,挖掘又宽又深的濠沟,在里面设置攻城工具和轻炮。
攻城进入了艰苦的相持阶段,揆一他们有足够的粮食、物资来支持这场旷日持久的赤嵌城争夺战,但是郑军的粮食、物资仅能维持半个月,而且士气低落,病号增多。郑成功一边派遣交通员到厦门,命令儿子郑经派遣第二批舰队来台湾增援,一面命令户部事同游击向台湾南部和中北部征收军粮。
天赐他们接到郑成功征收军粮的命令,立即召开军事会议布置任务。张勇说:“台湾原住民耕种技术落后,很难征收到足够的军粮,反而加重当地汉民和少数民族百姓的负担。这个任务很难完成。”王虎说:“我从投诚的约翰逊那里得到可靠的情报,荷兰殖军在各乡镇储备了不少军粮,我们何不调动兵力,发动各乡镇民众,把荷兰殖民军掠夺的粮食查封,充当军粮。”天赐称赞道:“这是个缓解目前军粮紧缺的好办法,你马上将这个情报报告郑成功的户部官员。不过这不是长远之计,储备的军粮很快就吃光了,靠大陆运输粮食也不现实。我要上书郑成功,立即分出部分军队,屯田垦荒,实行‘寓兵于农’,唯有这样才能扎根台湾,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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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得到天赐他们送来的情报和“寓兵于农”的建议后,立即作出二项决策。一、命令户部事同游击到各乡镇发动当地汉族和少数民族居民,查找荷兰殖民军的储备军粮。二、命令马信带兵驻守赤嵌城,围困城内荷兰军队,等待他们投降。其他各镇兵马到汛地屯垦,并做好长期屯田的打算。天赐命令张勇的水师驻守普罗文舍堡,他率领王虎的水师去台湾中北部查找荷兰殖民军的粮库,并发动和武装当地汉族和少数民族民众与荷兰殖民军的残余势力作斗争。打算开发台北淡水河一带的平原荒地,建筑基隆港,在那里发展农业、造船业、矿产冶金、商业和海上贸易。
天赐和王虎、白仕勇率领水师从台南安平镇出发,往北经过麻豆、关子岭、嘉义、阿里山、南投、日月潭,台东、花莲、丰原、新竹、桃园一直到达台北的北投、基隆,他们深入乡镇、村寨走访当地汉民和原住民,包括平原地区的平埔族,高山地区的阿美族、排湾族、泰雅族、布农族、卑南族、鲁凯族、邹族、塞夏族和邵族等同胞。当地的汉民和原住民听说国姓爷的军队来到台湾与荷兰殖民军浴血奋战,要驱逐侵略军,收复台湾,纷纷自动武装起来,围攻荷兰殖民军的驻地,活捉那些罪大恶极的侵略者,按照当地部落的法规清算他们的罪行,处死屠杀台湾同胞的刽子手。人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热情接待天赐他们的水师兄弟。郑成功也亲自到蚊港、北港等地拜访部族长老,赠送物品,慰问各族父老兄弟。这次郑军共查获荷兰殖民军在各乡镇的储备粮粟米六千石,米粮三千石,大大缓解了郑军的粮饷危机。
天赐和王虎、白仕勇他们一路上顺带调查了台湾少数民族的概况。台湾的原住民分为两大部分,住在平原地区的称为平埔族,住在高山地区的称为高山族。平埔族与汉族聚居在平原乡镇,最早接受汉族的先进农工商业文明,称为熟番或土番。高山族生活在高山地区,他们有一种排外情绪,认为与外族交流会带来灾厄,甚至仇杀外族人,谁能摘取外族的头颅就是勇士,有一种骷髅崇拜的传统。他们根本不愿意下山接受汉族先进的农耕技术和儒家文化,仍然保留了氏族社会的婚姻习俗和祭典礼仪。男子们刀耕火种,上山打猎、挖掘山珍,下海下湖捕鱼、采摘珍珠、珊瑚,女子在家织布耕地,抚养子女,过着封闭落后的氏族聚居生活,汉民们称之谓生番或野番。他们主要粮食作物是粟米、小米、芋头和甘薯,他们不吃汉民的大米。人数最多的有阿美族、泰雅族、排湾族和布农族四大族群,人数最少的要数阿里山、日月潭的邵族。天赐嘱咐一定要尊重当地少数民族的风俗礼仪,严肃军纪。
天赐他们在花莲、台东、屏东一带拜访了阿美族,是人数最多的高山民族,仍然是典型的母系氏族社会。只见男子都穿裙子,十三岁后要入住男子集会所,学习农耕渔猎技能,每三年进行一次技能测验,到二十二岁才能成婚。男方必须入赘女方家,至少要为女方家干活三年至九年甚至更长时间,到老才能免除,这些老人称之为长老。女方负责家务和抚养子女,她们是家庭的掌权者,但是不能干涉部落集体的事务。男方在他自己娘家受到尊重,享有舅舅、舅公的话语权,外甥们的终身大事都要征求他们的意见。部落的公共事务都由已经免去女方干活的长老们推举出的头目掌管,头目不能世袭,实行任期制和遴选制。头目叫四位美女献上分别装有金银、珠宝、青草和土壤的四盘礼物,天赐命侍卫只接受青草和土壤二盘礼物。天赐说:“我们来到台湾是为了帮助台湾同胞抵御荷兰侵略者收复失地而来,不是为了掠夺金银珠宝。等到把荷兰殖民军全部驱逐出台湾,我们还要帮助你们共同开发台湾经济。”头目和族人感动不已,派出勇士作向导,帮助搜查荷兰殖民军的仓库。住在阿里山乡、信义乡和高雄三民乡、桃源乡的邹族也是母系氏族制,男子住集会所,少年进入夜宿会所。
在南投埔里镇以北的高山谷地、雪山山麓居住着一群剽悍勇猛的泰雅族,他们过着山田烧垦、狩猎采集的氏族聚居生活。泰雅族刚开始进入父系氏族社会,实行长嗣继承制。在屏东山区居住着排湾族,他们有严格的等级制,分成头目、贵族、勇士和平民四等,是典型的父系氏族社会。实行长子世袭制,只有长子能够世袭头目私有的领地,其他子女如若不能与别的头目家联姻,三年后就要降为平民。头目、贵族和勇士享有特权,平民要向头目纳贡。但是平民可以享受自治权,他们通过推举能人组成的部落会议管理部落事务。平民还可以通过婚姻改变自己的等级,也就是说平民如果能与头目家族联姻,就可以晋升为特权阶层。排湾族重男轻女,男女成婚后都有纹面的习俗。
布农族也进入了父系社会,由族人选举终身领袖,担任行政和军事首长,但是不能世袭。他们在祭典上擅长唱八部合音来庆祝小米丰收。南投合欢山浊水溪源头,居住着一群太鲁阁族,氏族里设有头目、祭司和巫师。那里有座玉山,终日云雾袅袅,显得格外雄伟壮观。只见山崖峭壁,洁白如玉,这里出产的美玉可以同新疆的和田玉媲美。荷兰殖民者想夺取他们的美玉宝石,出动了大批军队上山,遭到他们强烈抵抗,死伤无数,从此再也不敢进入太鲁阁。天赐他们在那里受到热烈欢迎,头目献出红玉宝石给最尊贵的客人。天赐看到原来洁白无瑕的美玉变成殷红如血、晶莹剔透、玲珑温润的玛瑙石,如同山上的杜鹃啼血般鲜艳夺目。头目说:“这是太鲁阁儿女在抵抗荷兰侵略者时洒下的鲜血染红了山上的美玉,三十八年来勇士的尸骨化作石皮,毛发长成草木。如今你们为驱逐荷兰侵略者浴血奋战,献上红玉宝石表达我们太鲁阁儿女对勇士的一片敬意。”天赐接受了他们赠送的礼物,回赠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日用百货和军用物资。豪爽的太鲁阁人同他们一起围着篝火喝酒,高声唱歌,纵情跳舞,亲如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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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日月潭日月村和水里乡顶村大平林的邵族是高山族中人数最少的族群,他们的湖上杵音和杵音之舞相当优美动人。邵族仍然是母系氏族,男子入赘女子家,他们在女方家从事渔猎农耕,山林采集,主要出产板栗、蕃薯和花生,还有鹿茸和灵芝。天赐他们拜见了一位长老,已经七十多岁了,黝黑的肌肤,体魄健壮,精神抖擞,不穿衣服,也不披树叶兽皮,终身裸体,像三四十岁中年人,阳具乌紫,宝刀不老,至今还有生育能力,生有三十六个子女。由于遭受天灾和荷兰殖民军的残酷屠杀,邵族人口锐减,他们从外族中招揽男子入赘。邵族家庭由女子把持,她们织布、打柴、抚养儿女,邵族的王妃是世袭的,享受尊贵待遇。邵族崇拜最高祖灵和氏族祖灵,祭典繁多,有播种祭、狩猎祭、拜鳗祭和丰年祭等。
天赐利用这段时间走马观花地调查了台湾几乎所有原住民的概貌,写了一本《台湾番族记》,为今后台湾的开发打基础。此时郑成功的第二批官兵来到台湾增援,大大增强了郑军收复台湾的必胜信心,困守在赤嵌城里的荷兰殖民军更加恐慌。郑成功不断的派使者送去招降书,但是顽固不化的揆一和评议会的头目们坚持不降,他们死守赤嵌要塞,等待巴达维亚的援兵,战局陷入僵持阶段。这场艰苦的持久战,正是双方统帅的信心与毅力的严峻较量。
荷兰东印度公司只派遣一支由七百士兵、十艘战船组成的小股援军。他们携带了一些军用物资七月五日从巴达维亚出发,前来救援困守在台湾赤嵌城的荷兰殖民军,八月十二日方才驶达台湾大员港。揆一看到这些姗姗来迟的援军大失所望。荷兰士兵被围困在赤嵌城已经长达半年之久,身心疲惫不堪,许多士兵染病身亡,兵员锐减,唯一出路仍然只有死守。郑成功见巴达维亚援兵已到,立即调兵遣将,集中优势兵力准备迎战。九月十六日揆一召开荷兰东印度公司驻台湾总评议会,制定作战方案:首先出动海军击毁航道内的郑军舰队,然后将郑军从赤嵌城市区街道驱逐出去。
当天荷兰援军开始行动,总共有大小十艘舰船乘大潮驶离赤嵌城码头。刚出发时还顺风顺水,可是天公却与荷兰殖民军作对,陡然风息转向,刮起了逆风,舰船不能前进,大炮对郑军构不成火力支持,更谈不上击毁郑军舰队。郑军舰队乘风破浪,奋勇反击,俘获了荷兰三艘小艇,其他舰船慌乱逃窜。郑军乘胜追击,张勇率领火攻战舰紧追不舍,荷兰海军二艘大甲板船搁浅,一艘被炮弹炸碎,另一艘被大火烧毁。海战不到一小时,荷兰海军遭受惨败,郑军俘获三艘小艇、二艘大甲板船,杀死一名舰长,一名副官,一名军曹,二十八名士兵,打伤不计其数。荷兰海战遭遇毁灭性打击,陆战也没有丝毫进展,郑军仍然牢不可破,固守赤嵌城市区的街道,荷军只能龟缩在赤嵌城的要塞里面,不敢越雷池半步。第一天郑军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总共阵亡一百五十名士兵。第二天荷兰援军因为运输困难,加上兵力损失严重,再也无力发动攻击,双方再度进入相持僵局。
郑军的供给越来越恶化,军粮难以为继,士兵只能一日二餐,营养不良,水土不服,抵抗力低下,疾病流行,兵员锐减。半年多艰苦的围城战斗,疲惫不堪,军心不稳,厌战心理蔓延,逃兵越来越多。郑成功下令惩处逃兵,严肃军纪,大力推行“寓兵于农”策略,留下一部分将士围城,其他部队都去屯垦。在郑成功誓死要收复台湾的坚定不移信念和坚韧不拔毅力感召下,军心逐渐稳定,形势趋于好转。
而困守赤嵌城的荷兰殖民军情况更加糟糕,军士备感绝望恐惧,战斗力衰退,逃跑投降的越来越多,赤嵌城内人口锐减,军心动摇。揆一又派员前往巴达维亚,请求总部继续派遣援兵,或者直接到台湾解围,或者派兵先到大陆与满清一起剿灭郑成功在厦门的根据地,然后再联合起来共同征伐台湾郑军。
这次荷兰东印度公司巴达维亚总部派遣雅各布·考乌充当援军指挥官,他在北贸易风结束前率领舰队前往福建。他采纳揆一第二条策略,想先与清军共同剿灭郑成功儿子郑经在厦门的军队,然后再与清军联合起来征伐围困赤嵌城的郑成功军队。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考乌率领的威力最大、航速最快的大甲板船和二艘护卫小舰艇,航行途中在水深三十五噚处海域抛锚,被风浪吹断樯桅,被迫无奈只得驶向台湾,而考乌本人跟随二艘护卫小舰艇溜之大吉,回巴达维亚去了。困守赤嵌城的荷军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几乎濒临死亡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