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顺脑海里忽的想起了女儿的话,果真不是人人都配入京勤王的。
这晋王就是个十足的蠢货,白费了自己谋划的一番苦心了。
自己这次又押错宝了。
恰在这时,门外又有小厮急急忙忙的奔了进来,急声禀道:“侍郎大人,不好了,刘珂带着御林军闯进府里来了,说是要捉拿要犯。”
唐顺顿时意识到自己被张锦年给算计了,可事已至此,他已经别无选择,唯有将血诏交回内侍手中,并叮嘱道:“我会设法助你逃到檀州去,定要将血诏交给陆文谦。”
吩咐完,就赶忙差人带着近侍离去。
不多时,刘珂便带着御林军闯了进来,怒指唐顺,厉声吼道:“唐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窝藏人犯,还不快将人交出来。”
唐顺故作镇定的撇嘴:“刘珂,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官府上哪有什么人犯,本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想装蒜。”
刘珂冷笑道:“你当真以为大监糊涂,你能瞒得过他老人家,他早就知晓王弦被你收买,此人在助你和陛下暗通款曲。”
“既然他知晓,还敢叫王弦带出血诏,就不怕诏书到了晋王手里,令晋王如虎添翼,直逼京都?”
唐顺这一刻心凉无比,他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竟然让张锦年给玩弄了。
最让他气闷的仍是晋王的愚蠢。
他擅自出兵也就罢了,怎能在途中称帝呀,这是打的什么牌?
这不明摆着为他自己拉仇恨引来口诛笔伐嘛。
刘珂压根就没将晋王陆南屏放在眼里,忍不住讥笑道:“侍郎大人还真是会押注啊,晋王,晋王那脑子如何配得上这九五至尊之位,就连陛下都不放心对他寄予厚望,也只有侍郎大人对他另眼相待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晋王早晚是要入京的,为晋王而死,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无悔。”
唐顺已是心灰意冷,只想求死。
刘珂却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侍郎大人好歹是新月党的主心骨,一呼百应,为晋王死实在是有辱了大人威名,自然是该替陛下而死。”
“替陛下死?”
唐顺顿有察觉:“张锦年打一开始就想借老朽之手将陛下血诏传给陆文谦,他想舍身成仁?”
方才自己那番重托,即便那内侍途中被擒被杀,新月党门徒皆会知道是自己托付那内侍带出皇帝血诏去檀州了。
如此一来,陆文谦如今就是名正言顺了,还会赢得新月党的支持。
“张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