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信宴立下的战功,有数百项任务的地点都是无人敢去的亿年大鬼沉睡之地。”孟帝元感叹地摇摇头,“也亏他这么用心的研究毒药的材料…”他又突然变了脸色:
“他后来研究的材料里,还有我的几分提点…”他一脸抱歉地看着黎罗,“那时我还以为死神大人选了个可塑人才上位。”
黎罗眯起眼:“那你们怎么闹掰的?”
“他让我给他做件袍子,但没给我报酬。”孟帝元两手一摊,“于是我就认定这个人跟我势不两立!”
黎罗差点笑出来:“哦,他确实有件看着华丽但快穿烂了的袍子。”礼礼也点头:“穿去圣兰尼那件是吧!”“他买不起也穿不起了,现在的袍子都怪丑的。”付半野也忍不住吐槽。
孟帝元想着就气愤:“坐我边上的早该换人了!”
“所以呢,如果齐信宴要黎罗毒杀朽魔,我们的对策是什么?”卡乐莱斯及时把话题拉了回来,冷静严肃的语气能让温暖的室内骤降几度。
“一定只有毒杀。封印对活跃杀戮的朽魔不起效果;对他致命的武器得翻多少个世界和平行宇宙花几百年上千年都未必能找到;武力镇压一根根砍他魔角,得先‘祭’都。”
孟帝元接着写下他的计划:“那么,黎罗,你来拿下那瓶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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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制的可怕的毒素疯狂蔓延渗透黎罗的四肢百骸,贯穿五脏六腑。她痛苦地背过身去,想向宫殿出口跑去,而腿脚一软,摔倒在地。
也许是在喝下的那一刻后悔了,突然还迫切想回到她信任的人身边,可她已经不能像四千年前那样,再执着地爬起来,她只能捂着喉咙扭曲着颤抖的身体,甚至叫不出声音。
“你为什么要喝!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齐信宴半跪下来,看着不远处痛苦的黎罗束手无策。
他确定,这是无力回天的剧毒,能让朽魔一瞬毙命,何况是一个肉体凡胎降生的小魔女。
这时,黎罗的身体正在一点点消失。
“什么…什么…不行,不…”
他最珍贵的魔女消失了,在他追去黎罗倒下的地点时,空气里仅剩最后的星点闪烁。
“妈的,这个没用的东西,该死的…”齐信宴在难以置信中反复查看脚下的空地,又看向那只碎成粉末的毒药玻璃瓶。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倾斜,齐信宴站在原地都趔趄不稳。
“打就打,你们打就是了。”他喃喃自语着,很快,他收拾情绪,拉起拖地的长袍,绕开黎罗消失的位置,走出了宫殿,对外发出下一个号令:
“回祭都,占领鸦雀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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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信宴没有可以挡住朽魔的办法时,只有弃城脱逃,在逃跑之前,他还有最后的乐子,那就是来搞我。”
孟帝元画下第三圈同心圆:“可他试图谈判期间,福大人的军队就会把他的兵和我的府邸都围了。”
府邸之外的军队果然有异常骚动。
“我嘛,就跟上队伍,内外夹击冲散齐信宴的队伍。”孟帝元已经穿戴好一身轻装——比卡乐莱斯那身昂贵精致十倍、高级剪裁过的死神使者制服。
“你上战场还是走秀场?”唐霓贴心地为他打着领带。
“霓霓,我敢保证,这辈子你都再看不到我待会那么帅的样子。”孟帝元仰着头,搂着唐霓的腰,亲昵又自豪地说着话。
站在窗前的卡乐莱斯回过脸来:“是齐信宴回祭都了,他亲自率兵打过来了,福大人的军队根本不在。”
孟帝元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放开唐霓,但还被她扯着没戴好的领带,几步都带着她一起快步走向窗前。
齐信宴坐在战马之上,似乎也发现了孟帝元的视线,目光一斜,远远对视。
孟帝元仿佛被冰封在原地,过了两秒,反应过来,立即拍拍卡乐莱斯的肩膀:“投降,马上投降,你去说,姓齐的爱谈判,就跟他谈。”
卡乐莱斯不可思议地看过来:“这在你计划之内吗?”
而帝元已经从一旁的笼子里抱出一只传信乌鸦,去往背后的窗口放飞。
而下一秒,乌鸦被宅院外的齐军一枪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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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死寂沉默中,唐霓依然跟上了帝元,终于给他系好了领带,并抚平衣领:“你少说上上句话,那你还是帅的。”
“为什么福大人不来啊!”杨隐礼眼看状况不对,心慌不安。
“福大人是中立,几乎是祭都存在以来就在位的老者,他和我关系一般,大概是我爱好太广泛,心态年轻,我不适合当他的朋友,齐信宴装一装,倒是深得他心。
当时齐信宴被朽魔揍得稀巴烂勉强逃回来时,福大人过去探病基本和饭后散步一个频率。哪像我,住对门都瞧不见。”
“意思是,福大人不信任你,不出兵帮你?那我们怎么打齐信宴两千万军队?”付半野追问。
“你们都放下心来,在窗前安坐着,敌人不会进入府邸的,这里不会受到丝毫进犯。”
他镇静地安排魔女们落座,弯下腰,拿起空饭盘用指甲叮叮当当敲响,被放饭的声音骗到的罗铭摇着圆圆的猫头傻愣愣地从楼上蹦下来。
“你,哄她们。卡乐莱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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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信宴悠哉地抚摸着的战马的鬃毛,终于看到两个高大的人影走出了鸦雀府邸,一前一后来到军队跟前数米开外。
“哟,多少年不见我们祭都名模穿成这样了!”齐信宴打量着手无寸铁的孟帝元一身华贵西装单手插兜,仿佛是站在T台上定点,不过和他并肩的卡乐莱斯随时都扛着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