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山离开后,霍庭森的目光又落在窗外那颗银杏树上片刻,接着离开一楼。
走进二楼靠窗的小客厅,霍庭森坐在窗边的一只法式软沙发上,壁炉里的火苗窜起,仿佛在火中互相追逐。
随手拿起旁边一本书,霍庭森慢慢翻开,这是徐愉用来夹银杏树叶的一本书。
霍庭森捡起里面的一片银杏树叶,看了看,就在霍庭森准备把这本书放回原位时,忽然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白纸。
霍庭森把这张白纸捡起来,正面反面都看了看,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可能是徐愉折纸用的,霍庭森心想,可就在他把白纸重新夹回书里的时候,这当儿,壁炉里的火苗忽然窜起,在橙红色火光的照映下,白纸上竟然依稀出现一种淡蓝色的字迹。
霍庭森连忙收回白纸,起身走到壁炉前,折开这张白纸,放在壁炉前炙烤。
不到两分钟,白纸上就出现满满的淡蓝色字迹。
霍庭森深拧眉心,长身玉立站在壁炉边,深邃幽深的目光落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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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字很秀气。
「三哥,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个愿望吗?当时我没有想到,现在我想到了。如果我不幸离开你,霍庭森,不要忘记我。这就是我的愿望,三哥,你要答应哦。
桃医生告诉我,孩子是个小男孩。我无数次幻想过孩子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因为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可能不会见到我们家崽崽了。
我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安出生,至少在我离开后,有崽崽陪着你,这是我这段时间里的唯一慰籍。三哥,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你如果能原谅我,我会很开心地去投胎的。我下辈子一定争取投个好胎,好好努力,找到你,和你门当户对。
霍庭森,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我爱你,早就爱上了。我现在终于可以回答那天在医院你问我的问题,在我心里你到底是什么。三哥,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只是些残词断句,虽然也曾有过片刻惊艳,但永远形不成壮丽的诗篇。你在我心里,是我人生阴郁的雷雨天中唯一的阳光明媚,遇见你之后,我变得愈发贪婪,再也不想回到暗无天日的阴雨中。
三哥,其实我也很害怕死亡,害怕黑暗,害怕无生命力的冰冷和潮湿,可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我信仰基督教,天主告诉我,死亡能够洗去身上的一切罪恶。如果可以,下辈子我想干干净净地遇见你。没有徐家,没有这朵花瓣胎记。
如果孩子能够平安生下来,霍庭森,你要告诉他,妈妈叫徐愉,愉快的愉。三哥,我可能就要潦草结尾了。此后岁月,上帝会保佑你,我也会保佑你。霍庭森,你一定要鲜衣锦裘,世胄高位,汝德万古存。」
「妻:徐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