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是生病了吗?”
那时候她八岁,不是很小,但有许多事她不知道,她以为有药就能治好世上所有的病。
妈妈面色很憔悴,白白凄凄的,她抱着她,把她放到她的腿上,她摸了摸她扎着鱼骨辫的头,“嗯,妈妈病了。”
以前妈妈不舒服的时候,总会说她没病,只是困了,想休息。
可这次,妈妈说她病了。
她刷的一下,哭起来了,“我不想要妈妈病。”
可是癌细胞扩散,妈妈还是走了,那年她八岁,自此之后,她再无亲人。
爸爸和爷爷形同虚设,家里多了位代家二小姐和一位挺着孕肚的阿姨,佣人们都叫那位阿姨少夫人,爷爷也很喜欢那位阿姨,爸爸也很喜欢,爸爸摸着阿姨的肚子的时候总会叫儿子。
她还是代家的大小姐,但在人家美满家庭里成了最多余的一个,小她两岁的代家二小姐总会跟她抢玩具,抢妈妈给她留下的东西,她总会哭,但没有人帮她,只有一位老管家对她很好。
妈妈教她,做人不能折掉自己的一身傲骨。
八岁那年,她第一次折掉自己的傲骨,放下浪漫与天真,放下身为代氏家族大小姐的身段与傲气,放下她的稚嫩与不知......
一切,好像命中注定,没有办法,人的一生,总在抉择,总会发生许多插曲。
没有回路,也忘了来时路。
晏城惠姿医院偌大VIP病房内,静谧得只剩下仪器嘀嘀滴的声音。
阮清时坐在病床前守了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眼睛在发红。
“清时。”
她醒了,红着眼叫他,右边额角处包着绷带,左手手臂也是,脸色苍白如雪,声音飘渺如烟云。
“琳琳。”
他许久没说话,嗓子有点痒,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电梯门打开那一刻,他心跳都快停止了,她额头撞破了,一张脸,半边都是血,很触目惊心。
手臂也都是血,他抱着她,白衬衫上都是血,抱她上救护车时,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死了,心里想了无数遍要把那个凶手折磨得死去活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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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在知觉随梦醒的那一刹那,全身撕心裂肺的痛感齐发,易琳下意识地被疼出声。
“哪疼?”阮清时眉头紧锁着,红着的两只眼有水光,
她就算没喊疼,他就心也就像被揪着,“是头,还是手?脚?腿?”
在痛感中适应过来,慢慢挤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我不疼。
这两个字是她的一贯答语,却不知为何痛感之外,她的鼻尖一酸,眼眶却含满了泪。
这可把阮清时吓坏了,按了床头的呼叫器,他第一次变得这么手足无措,“琳琳,哪里疼?”
易琳噙着泪水,她被他的美色勾了魂,不想让他担心,“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她总是这样,最薄的脸皮却总是做不知羞的事。
阮清时有点出乎意料,还是依着她,俯着身,去亲她,在她的额间,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