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怪物的眼睛不同的是,那光亮很明,那光亮很稳。
成却鬼鬼祟祟地在一众掩体的掩护下偷偷摸摸靠近那里,他成功来到了那光源附近。
那是一个简陋的铺子,和史蒂夫随手搭出来的棚子差不多,并且有着一股时光的古老味道。
裂开了缝的灯柱上挂着纸灯笼,无论多大的风,这灯笼也是纹丝不动。
棚子是茅草棚,支柱上已经炸开了很多木刺,棚子边缘是打铁台子,摆放着一堆工具,还有那个看着陈旧的铁砧案台。
这里的主人是一个上身穿着白色无袖汗衫、下身黑色短裤、脚上挂着草鞋的铁匠。
铁匠躺在藤条编的椅子上,脸上盖着大蒲扇,看他这身打扮,就好像在什么地方过暑一样。
他两脚架在台子上,一只手掐着蒲扇把撂在肚子上,一只手垂着,看上去睡得很香。
在他垂着的那只手上,有两团不可察知的能量在互相环绕着转动,它们似乎没有边界。
成却知道,这恐怕不是一般人。能让史蒂夫说是高人,那一定是了不得的角色。
就这么打扰醒他,是不是有点太不礼貌了?如果他追究起来该怎么办呢?
成却眼珠一动,有了主意。
他变出来一只飞鸟,叽叽喳喳就飞了过来,往那人身上落去。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飞鸟刚刚接触到此人胳膊,还没有什么动作,便倏忽之间消失不见了。
它被一种无法侦测的强大力量顷刻间分解了。
成却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人本事起码和自己本身相仿,上不封顶。
“嗯?你谁啊?”
那人盖着蒲扇,按理说应该是什么也看不见的,但是他仿佛真的看到了成却一般。
他肯定是已经发现成却了。
成却不知道吉凶,硬着头皮说:“我想让你给我补一口刀。”
铁匠把蒲扇移开,成却看到,那是一张苍老的脸,面容枯瘦,眼球混浊,皱纹如大地裂开的沟壑,没有眉毛也没有胡须,甚至没有头发。
“打刀?你能来我这也是不简单,那就给你打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