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栩安眨眨眼:“黑衣人?他王府里就那些人,不是都让你买通伙房仆役下药迷晕了吗?怎么还会有什么黑衣人?该不会是怕死胡乱编慌,欺骗本世子吧?”
中年男子磕头如捣蒜:“世子殿下明鉴,就是给属下十个胆子,属下也不敢呀!的的确确是有一个黑衣人,他个子不高,挺瘦的,蒙着脸,使得一把长剑,属下还没看清他武功什么路数,手下的就被他杀得七零八落。”
宋栩安摇着扇子:“哦~厉墨淮身边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厉害的高手?一个燕小白就够头疼的了……”忽而他想到了什么,看向那男子,问:“他可看到你了。”
中年男子忙道:“没有没有,当时天太黑,属下也蒙了面。”
宋栩安这才笑了笑,自语道:“本来还想着,昨日早朝,女帝才刚刚因为弹劾官员一事训斥过他,燕小白又不在京中,本世子给他个教训,也好叫他知道谁才是女帝身边最亲近的人。”
中年男子闻言赶忙恭维道:“世子殿下与女帝的婚约是先皇临终御赐,他一个外姓摄政王怎么能比得过殿下您呢!”
宋栩安听他这么说,缓缓摇头否认:“你懂什么?女帝和摄政王十年师徒情分,岂是说离心就能离心的?只要厉墨淮一日不除,本世子这心里就总是……不得踏实。”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宋栩安俯下身去,展开扇子遮了脸,凑近了小声问他:“你跟了本世子多久了?”
中年男子一脸茫然:“一……一年。”
宋栩安忽然衣袖一震,强劲真气灌注扇面,掠过皮肉发出凄厉的鸣叫。
中年男子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汩汩喷溅的喉咙,缓缓跪倒在宋栩安的脚边。
转瞬间,就咽了气。
宋栩安直起身来若有所思,轻轻摸着扇骨,扇缘,口中轻轻道:“本世子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
他转而踱步离开,走过长廊,身影逐渐消失在恢弘奢华的庭院。
却没注意到,晨曦微露的天光里,一只机关雀悄悄落在初放霁颜的亭台楼阁一角,隐藏于万千瓦砾掩映中。
一切显得平静且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