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立强出去了?”
“他今天不来,我们俩轮班,不是天天都来。”
“生意好吗?”卓玲打量四周问。两张办公室,一张长沙发——皮革已磨得褪了色,好几处用透明胶纸粘着。一个卷柜。地毯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李成苦笑一下,“嫂子,你看这情况,能好吗?”
“是啊,地点太偏了,现在正规渠道办签证容易了,所以这生意会越做越难。李成,以后千万别再叫我嫂子了,直呼大名吧。”
不疼不痒地寒暄了几句,卓玲告辞。李成把她送到楼下。
“卓玲,我是管哥的朋友,不管你爱不爱听,都应该替他把话传到,他对你确实一往情深,我们在一起时,他总夸你,我媳妇都知道。管哥离不开你。”
卓玲苦笑,心想,十年的婚姻,我却养了他十六年,而且得忍气吞声,他当然不愿意离开了。
出了贝加尔湖宾馆,她给管立强打电话,依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您所拨打的号码已欠费停机。
收起电话,卓玲反倒清醒了。找到他能讲出什么道理呢?没打到一定程度派出所也不会管,还是会当做“家庭纠纷”,上法院告他?房子是人家名下的,你为何住在别人家里?人家会立案吗?这都是自己找的事,谁让你不听劝非得买这个房呢!突然,一个念头让她出了冷汗:我会不会怀孕呢?她是个特别容易怀孕的人,刚结婚就怀上了,儿子不到八个月,她戴着避孕环竟怀上了一个。为节省买避孕药的钱,在排卵期她是坚决不让管立强碰的。去澳洲之前,她把避孕环给摘了,因为听说国外医生不会处理那东西,万一发炎了没法治。利昂是每次都戴套做,这可能跟他的职业习惯有关,谨慎惯了。被管立强胁迫那次属于突发事件,没准备,事后竟忘了服药。
卓玲进了一个药房,买了一盒早孕试纸就匆匆回家了。经过三试,她确信自己没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