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义愕然道:“这就完了,你都会生出这种念头,只怕听到这些传言的人,都是一般心思。这些传言,镇北侯府那些耳目通天的探子肯定早就掌握了,父亲和大哥不可能不知道。
哼,难怪这次父亲要亲自率兵攻打信都,不肯放权给我,估计既是提防我,也是要警告我。
他妈的,到底是什么王八蛋在扇阴风点鬼火呢?要是让我抓住他,我要把他削成人彘。”
郦宛丘骇然道:“父亲在防着你了?”
张崇义摇头道:“不确定呀,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我倒是希望如杨千钟所言,父亲是怕我年轻识浅,难以掌控数万大军,才要亲自领兵攻打信都。”
话锋一转,郦宛丘的脸上忽地流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埋怨道:“你以后做事能不能别太残暴?上次处理那个邪教教主,直接杀死他不就行了,为何要把他的四肢全都砍断挂在墙头呢?
杀人不过头点地,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要为自己积点阴德呀!
哼,去河间郡的前夜,你吓唬庄甜儿那些话,一开始我以为你是虚张声势,现在看来她要是胆敢闯出房间,你恐怕真会把她剁碎丢到草原上喂狼。
这些事情可一而不可二,夫君,你要听劝呀。”
张崇义被她说的有些理亏,讪讪地笑了笑,不停地说道,好好好,听夫人的,听夫人的。
忽然听到门外府兵在跟人搭话,原来是午饭已过,苏清人带人来拿那份指引,却被府兵拦住,说将军夫人还在休息。
苏清人愣了一愣,感到匪夷所思。
郦宛丘翩然穿好外套,从桌上拿起一张墨迹满满的宣纸,开门招呼苏清人过来。
苏清人好奇心作祟,贼头贼脑地望向里边,郦宛丘打趣道:“他昨晚通宵议事,一夜未眠,还在床上休息,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他?”
苏清人脸色微红,低头接过宣纸,道了一声谢,就转身离去,边走边想,这男人真是难以捉摸,明明对郦宛丘爱的死去活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融了,却偏偏无端将他的宝贝心肝禁足半年。
这座府邸终究是郦宛丘的,以后大小事情还是由她做主,多请示,多汇报。
这夫妻二人没事闹矛盾,把自己放在中间当牵线傀儡,说什么让自己全权处理,就是个笑话。
她到现在为止都不觉得自己跟张崇义算是夫妻。当然,张崇义也很诡异地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随后几天窝在府里,郦宛丘施师菲诺三人雨露均沾,轮番上阵享受福荫,却死活没迈进过清平乐居的门槛。
苏思文等人瞧在眼里急在心里,被打入冷宫的郦宛丘都能侍寝,明明备受重视的苏清人却连冷宫中的郦宛丘都不如,形同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