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宪王没有再犹豫,大声说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灵渺,你要渡情劫没人在乎,但偏偏你的情劫是虞太后。先皇照顾你,赏赐你,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而你们的野种,此时正躲在佛像之后,以‘朕’自居。”
在场除了灵渺,萧允英和虞太后外,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全部跪在地上,最为惊慌的是身为中常侍的冯瑾。
或许是因为常年陪伴着皇帝的原因,冯瑾对某些事情变得异常敏感,他一直都觉得宪王不怀好意,所以总是提防着宪王。
如今宪王露出真面目,却没想到用的竟是如此手段,他想让陛下在众目睽睽下变成“野种”,让自己的亲生母亲变成皇室血脉遭到污染的罪魁祸首,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殿下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休得放肆!”冯瑾大声喝道,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拥有的一切皆来源于如今的陛下,他必须要守住陛下的一切,同时也是为了守住自己的一切。
宪王从来都没有把冯瑾当成威胁,甚至连宫中的一方势力也算不上,所以他连拉拢的想法都没有过。
“阉人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宪王的语气不紧不慢,但却有极大的杀伤力,冯瑾颤抖着却不敢再说话了。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顺利的,在法门寺取代观星阁之前,宪王一直以为自己可能需要等待更长的时间,但天时,地利,人和往往在不经意间就凑齐了,他认为接下来的一切也将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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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渺,你和虞太后生下这个野种之后,心中对父皇有愧,就回去山里修道了,而这个野种,在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竟然想要通过当和尚来弥补,真是可笑至极。我才是父皇真正的皇子,你们无法再欺骗天下了。”宪王说到最后时稍显亢奋,显然他对自己编的故事还比较满意,毕竟看上去他离登上皇位只差一步之遥。
过了一会,他才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因为按照计划,他安排好的大臣此时应该站出来支持他,然后声势会逐渐越来越大,去伪存真,匡扶皇室,这是一场“出师有名”的夺位之战。
没有人出声支持他,甚至连回应他的人也没有一个,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
宪王有些尴尬,他一直都自认为对人心的把控已经炉火纯青。
或许是因为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拉拢过的大臣无法正确理解宪王的信号,所以他要继续说下去:“野种,出来,你的亲生父亲就在此处,如果你想赎罪,直接向他下跪可比当和尚要有用的多了。”
依然没人说话,佛堂内静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哼,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把你抓出来了,来人啊!”尽管宪王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了,但还是能听出微微的颤抖。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卫兵进来。
佛像后有衣服摩擦的声响,是皇帝发出的动静。
当皇帝的第一只脚迈入正厅时,萧允英,苦悟,灵渺和虞太后同时跪下了。
这是李尝浅第一次见到皇帝,皇帝是一个中年人,头发乌黑,身材也没有一丝臃肿,眉宇间英气十足,双手负于背后,虽然面带笑容,但却能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不知是不是跪着的原因,皇帝的出场给李尝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