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深处，本来已经残垣断壁的古城已经彻底在几番大战中化作了劫灰，只余下灰色的尘土。

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几个巨坑足以证明在其上发生了何其激烈的战斗。

尽管血尊心有忌惮，但丝毫没有放松对天地威压的控制。

如山岳般的压力依旧压在众人身上。

只不过受到这股力量影响的只有莫老与蓝慕雪两人罢了。

楚泷松开握剑的手，一道道带着丝丝赤色的灵力在身体内外不断穿行，黑色长发飘舞，给本就俊秀的脸庞增添了几分少年人的张狂。

“半步先天？那炎梦梵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凌汐瑶在身后看得真切，自然对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炎梦梵竟真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倒真让她有些另眼相看了。

她刚想站起身，忽然便感到体内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她不由黛眉微皱，额头也多了几滴冷汗。

扫了一眼旁边的莫老和身前的楚泷，凌汐瑶咬咬牙，没有声张，强忍疼痛盘腿坐下。

她知道这是强行断开血脉传承以及天道意志附体的副作用，感受着体内一团乱麻和灵力错综复杂的脉络，凌汐瑶不由心中微沉。

这无疑意味着她的大道根基有了一部分不可磨灭的损伤，甚至会影响到以后的道途。若是想要复原，恐怕得付出不菲的代价。

更为重要的是，面对父亲的怒火和家族的指责，即便她身为嫡女可以幸免，莫老也绝不可能脱责，能求得一死就已经算是对他这个侍奉家族多年的仆人最好的宽待了。

莫老照顾凌汐瑶多年，此番也是因为她的任性才导致如此结果，若真是让他因此而丧命，凌汐瑶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得想些办法才行。

凌汐瑶有些头疼地想道。

另一边，蓝慕雪神色幽幽，似被天地威压束缚，无法动弹，但一丝丝寒气却隐约在她身边凝聚。

细细看去，拥有着银发红瞳的精致女孩不知何时已然醒来，目光灼灼，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蓝慕雪身上。

血尊凝视着楚泷的方向许久，忽然哈哈大笑，随即露出一丝阴冷的讽意，道：“我知道了。你不过虚张声势罢了，若你真有余力再挥出一剑，又怎会在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