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想象,自己是处在怎样的一座地牢之中。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那一处常年处于阴暗的角落,开口道:“你怎么进来的?”
角落有着身影蠕动,传出声音,“不记得喽,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哪里还记得。”
“那你待了多久?”
一根干枯如枯萎的树枝般的手指缓缓从昏暗中指出,随后指向陈逢源所倚靠的那一面墙壁,“上面有着多少刻痕,我便是在此地待了多久,你自己数吧。”
陈逢源偏头望去,当他凝神看时,不由得瞳孔骤然一缩。
入目的一片墙壁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刻痕,遍布了整片墙壁,刻痕深浅不一,显然不是第一次刻上去了,而是经过一次又一次反复反复再反复才能形成的这般痕迹。
陈逢源抚摸着极为粗糙的墙壁,心乱如麻道:“你真的待了很久啊......”
一时间,那阴影中顿时没了声音。
半晌
“是啊......鬼知道老夫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一道被陈逢源理解成佝偻到极致的身影缓缓走出,出现在他的面前。
之所以理解成佝偻到极致,全是因为这人、不,应该称之为一位老者,腰已经完全呈现弧形扭曲状,几乎与一双干枯的腿并直,如风干树皮般的老脸几乎快要贴到地面了。
一头原本应当十分飘逸的长发,也是因为身体扭曲的原因耷落在污水中,末端已然成了板结状,散发着极为刺鼻的味道,若是细看,在其中甚至还长出了几朵形状怪异的蘑菇。
当这位老者走到陈逢源面前时,即便是在此地待了几日,已然习惯了这着牢房内令人作呕的浊气,也是因这老者身上散发出的气味而紧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察觉到陈逢源无意中流露出的神情,那老者赤脚踩着水,又是往后挪了几步,坐在浸湿了的草垛上。
这老者的坐,其实也是平躺。
陈逢源皱着眉说道:“现在我知道你为何要藏在那阴影之中了......”